“这个婚是离定了,你愿意咋办就随你,只要肯离婚。”
“反正我不会离开家,不会离开孩子。”
“随便你吧!”
王闯看见阿香嘴里嘟嘟囔囔就这两句话,一脸不耐烦的就想往外走,他是没看出来阿香其实已经精神恍惚了,非常不适合再受刺激了。
“爸爸,你又要走了吗?”
稚嫩的孩子不知道大人的事情,眼巴巴看着爸爸来了又走,而且不拿正眼看她们一眼,可是她们眼里依然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杂念,因为在她们心里,妈妈就是永远的妈妈,爸爸就是永远的爸爸,或者说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吧!
阿香可能实在是抱不动孩子了就把她放下,自己一屁股坐下,看上去不是很好。
“妈妈,爸爸为什么来了又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别人都说他在外面有了小弟弟,不要我们来。”
“对,他终于不要我们了,你们以后没有爸爸了。”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没有爸爸了?我们不要。”
孩子听着阿香说着狠话,心里一定害怕极了,她们还无法理解什么是‘不要我们了’这种话,她们渴望父爱。
王闯愤恨的从家里出来,又出了胡同,好像看见谁都不想说话了。
“啊!”
他没走多远,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即传来,接下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哭,也许一个悲催女人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决堤了。
对于一个守妇道,安分守己过日子的女人来说,她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即便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只要这个男人不说出来,她就觉得家还在吧!
那个下午,似乎注定是个让人难忘的日子,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合乎情理,一切的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时代的发展,顺应的潮流,带给人们的不单单是好的、令人愉快的,还有这些应运而生的污秽和不正之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似乎能控制的事情不多,能决定的事情也不多,包括自己的命运,没有人愿意活的比别人差,可是还是会有区别。
不变的永远是一年四季的更替,变得永远是风景,乡村的四季亦是如此,秋收春种,日升日落,闲暇之余人们会出去务工,孩子们或交由老人照看或送去学校寄宿,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安居乐业了,因为大家的日子都这样过。
而阿香的哭声也只有在喜玲去了之后才逐渐停了下来。
好像只有她跟别人不一样,一个人拉扯孩子,一个人照顾孩子,一个人干活,一个人挣钱,什么都是一个人。
如今又被迫离婚,这个男人是彻底跟她断了联系,她又选择了离婚不离家,一时间真成了村里人最具争议的谈论对象。
有的人觉得她才是贤妻良母,有的人觉得她应该改嫁,也有的人觉得她就是一个傻女人,很少的人能理解,她其实是为了孩子,不舍得孩子,如果她选择一走了之,最苦的还是孩子,她们非但变得无依无靠,而且还会被人更加看不起。
正是因为她的这种坚定,才让村子里那几个想打她主意的老光棍大失所望,其中一个被大家喊四魔道,他经常去敲阿香家的门,都知道阿香的院子是没有大门的,所以他敲的还是堂屋的门,每到这个时候,阿香就吓的关灯,捂住孩子的嘴,她跟孩子一样,心里害怕极了。
他们虽然一再强调会把她的孩子们视如己出,她都置之不理。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公公婆婆也因为她的事情曾一度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各种各样的骂名,各种各样的吐槽,各种各样的喋喋不休。
他们却把这种力量演绎的淋漓尽致,孙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想看就看,大把大把的零花钱,一堆一堆的好吃的都给了他们了。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王闯是利用孩子在啃老,在压榨他们的养老钱,可是没办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样一来又几乎惹恼了王奇的老婆刘春,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嫉妒,以前公公婆婆总是偏心他们,现如今,他们眼里就只有这对双胞胎孙子,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于是她的公公婆婆又开始的新的婆媳大战,这老二家可不像阿香,想捏就捏,她是想着法的闹腾,让他们不得安生。
几乎都是双胞胎来一次吵一次,村里人都说,再没有比他们家热闹的了,这回老王头可是有孙子了,可以抱着孙子过了。
这得亏是没有家财万贯,不然得头破血流了吧!
“吵什么吵!烦死了。”
这句话快被王奇的爹说成了口头禅了,急眼了他就吼两下子,然后蹲在门口啪嗒啪嗒抽几根烟,他们家好像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