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驴一狐,路过一个十分嘈杂的府邸门前时。
“人都抓回来了?”只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问。
“回禀大人,岳富贵一家29口,全部都已捉拿归案,无漏网之鱼。”
“嗯,好。”继而又听他说:”钱师爷,那就麻烦你,把口供罪证坐实,不要出现纰漏。”
“好的,大人稍后,我这就去办。”
王则心想:咦,这岳富贵,不是前几日,给我们两营六千饿兵,送米粮的大善人嘛。
这是要强行给人定罪啊。还是全家问罪?他来这北宋,对很多事情,都非常感兴趣。寻思着,现在有隐身术在身,除了施法的小狐狸,没人能看见自己。
那就窥探一下,这岳员外究竟犯了什么罪,好歹吃了人家几顿饭。
吃瓜心思一来,王则骑着小毛驴就闯进了府衙。
回头望去,发现胡永儿虽瞪大了双眼,却没有阻挠,也跟了进来。
王则二人选了一个无人角落,躲藏起来。
这群狗官,很少可恶的,把罪名,扣在善人头上!
王则捏紧拳头,这世道,真是黑白颠倒!
“大人,那府外想救岳富贵的闹事士兵,要不要……”钱师爷搓着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知府大人摆摆手,“一群丘八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本官已经命人,将此事上报朝廷,就说岳富贵勾结军中将领,意图谋反。到时,抄了他的家产,还能为咱们府衙,添置些银两。”
“大人英明!”钱师爷满脸谄媚。
王则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冲出去,将这狗官暴打一顿。
“冷静,冷静。”胡永儿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道,“你现在冲出去,只会打草惊蛇。”
王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胡永儿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他得想办法,救岳家一家老小,也要揭露这群贪官的真面目!
“大人。那军中谋反将领,原计划是让王则顶罪,现在还未抓捕归案……”
“算了,就他了,只有一个全家死绝的人,才翻不起花浪,他最稳妥。”
“好的大人。”
王则听到如此大瓜,整个人都快气晕了“无耻,卑鄙,他们怎敢这样。”
他王则15岁全家9口相继死亡,是他王则的错吗?这群人渣,简直毫无人性!
没想到,平日里总是送好礼给知府大人、知府夫人,可知府还是对他如此,毫不在意。
没罪也要给他强安一个罪名,还是盗取军粮的造反死罪。
这个钱师爷也是,如此歹毒。不就是前些日子,用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抢走了花魁吗。不就是后面暗中揍过他一顿吗。
这个世界也太黑暗了点,不过郁闷归郁闷。王则不敢出声。
片刻,有人将已血肉模糊的岳员外,拖了进来。
钱师爷过去交代了几句,让岳员外诬陷王则。却见岳员外连连摇头。
“岳富贵,你可要想好了。”岳员外沉默不语。
可随后,岳员外一家,有几人被拖到庭院之中,身上都有多处伤口。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爹,救我。”一个十岁出头小丫头恐惧的说。
“大人,大人,饶过奴家吧。”一个妇人已经吓得地上湿了一片。
王则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也太狠了吧!”王则心里暗自嘀咕。
他本以为,这古代的县太爷审案,顶多就是拍拍惊堂木,吓唬吓唬犯人。
没想到,一言不合就动刑,而且还是当着犯人的面,殴打他的家人。
这画面太美,王则都不敢看。
“岳员外,你可想好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的家人就能活命。”钱师爷阴恻恻的声音,在王则耳边响起。
王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钱师爷,真是个老狐狸,比那胡永儿还狡猾。”
岳员外浑身颤抖,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岳富贵,从家人惨状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明白眼前要发生什么,此时正打算妥协。
可还没等岳员外回复,衙役直接手持棍棒上前,将其家人打的血肉横飞,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怜悯幼童。
看着衙役那股子凶狠与戾气,让王则心惊肉跳。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岳员外怒吼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钱师爷冷哼一声,对那些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们会意,下手更加狠辣,惨叫声,求饶声,响彻整个庭院。
王则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暗骂:“这群王八蛋,老子要是会法术,非把你们都变成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