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不敢置信地看着舒沁。
她脸上担忧、茫然无措的表情那么自然,连司苒都怀疑是她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出了幻觉。
裴寂看了一会儿司苒,随即垂下眼睫继续认真包扎,“苒苒,你为什么要去猪宝儿的房间?”
司苒指着舒沁,“是她带我去的!”
舒沁惊讶,一副受伤的样子,“司小姐你,你怎么能信口雌黄啊,我给你指的明明是裴哥的房间,你自己走错闯下大祸,为什么要赖到我头上。”
司苒惊住了,舒沁怎么做到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裴寂抬眸看司苒,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的审视,“那你为什么要去我的房间,苒苒?”
没等司苒开口,舒沁抢着答道:“因为她怀疑是你把她骗来的,你根本就没有保存她流出来的胚胎,还说要到你房间里去找证据。我劝说了好久,司小姐非是不听,一定要去你房间里搜搜看。”
“我想着司小姐是客人,又跟你从小青梅竹马,就没设防告诉了她,没成想,她阴差阳错跑到猪宝儿房间里...”
“司小姐,猪宝儿有精神异常证明,你要是真死在他手里,可是白白丢了性命啊!”
猪宝儿母亲彩姨,在角落里唯唯诺诺道:“会不会是,这个司小姐本意是去勾引裴寂的,没成想走错房间差点做了猪宝儿的刀下鬼...”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随声附和,“原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这司小姐看上去挺乖的,没想到私下里张狂,青天白日的就要钻男人被窝。”
也有不同声音,“你们弄清楚再说话好吧,司小姐本来就和裴哥是一对儿,人家小两口想干啥干啥,想啥时候干啥时候干,用得着你们操心?”
“就是,裴哥第一次带女人回咱们东篱坞,还不足以说明他待司小姐与别人不同吗?”
这话说得舒沁不舒服,暗中怼了一下绿毛,绿毛就连忙接话,“司小姐,裴哥既然这么喜欢你,你真不应该怀疑他。他明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还保留着死去的胚胎,裴哥对你,还算够意思吧!”
底下一片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司苒始终平静地看着舒沁,也大概明白她的意图。
“不是这样的,”司苒不是第一次经历颠倒事实黑白,所以显得很淡定,“是舒沁跟我说的,你们这里家家户户种植罂粟,还说从我身体里流产的胚胎,当时是她亲眼看着当医疗垃圾处理的,不信让我去裴寂哥房间里找答案,而且,是舒沁亲自带领我到房间门口,并推我进房,门,也是她锁的。”
舒沁的眼泪“唰”的流下,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司小姐若要这么说,我无从反驳。毕竟你是裴哥心尖上的女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司苒坐直身体,“你摁着你的良心,我有哪句是不尽不实的吗?”
舒沁向后退了几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没有,司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像司小姐说的那样,是我教唆她去裴哥房间,然后故意领她到猪宝儿那...都是我做的,呜呜...”
以这种形式承认,才让司苒更加百口莫辩呢!
裴寂包扎完,轻轻把司苒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内,慢条斯理地说:“苒苒...我没骗你。冷冻的胚胎就在冰柜里放着,岛上种植的花也不是罂粟,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不必偷偷摸摸去我房间里找所谓的答案。”
裴寂很明显站到了舒沁那队里。
司苒没指望他相信自己,也不需要他的信任。
只是,若她还继续待在这里,舒沁的嫉妒心早晚会置她于死地。
司苒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我没说谎,一切都是舒沁做的...”
裴寂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珠玑,“舒沁怎么会知道你来东篱坞的目的?全岛种植罂粟...如果是真的,那告诉你就等于招来杀身之祸,她又何至蠢笨于此?”
司苒苦笑。
舒沁不知道她来的目的,你裴寂还不知道吗?
跟着你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还差点儿废了左手,结果被认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司苒,你怎么总把自己置于百口莫辩的地步,吃一堑还要吃一堑啊!
现在看来,司瑾年说得对,她确实很蠢,蠢笨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