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恋(长篇小说)张宝同 2024.2.12
罗秀清一直想着要去县城找陈杰,向他说明自己的清白,但不会与他重修旧好。
通过了这件事,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关系了。
她已经意识到陈杰是在有意地疏远她,过去,他就说过他们之间不可能恋爱,只能作为朋友。
那句话实际上就是在为今天的分手做着铺垫。
如果她的农民身份不能改变,他们就不可能再继续地相爱。
所以,在见到陈杰之前,她把许多事情都做了预判。
她见到陈杰只说一件事,那就是她没有跟水书记困觉。
至于她对他付出过的那些真情,只能永远地留在他的心中,让他作为美好的回忆。
这虽然是一种牺牲,可是,这种牺牲她愿意为他付出。
腊月小年的前一天,下了一阵好大的雪,让整个山区披上了一层银毡。
这天早上,桃云带着秀丽、春梅和秋菊又来到了广播室,要拉着罗秀清去县城买衣服。
也许她们晓得了事情的真相,也误解了秀妹子,所以,想过来找她一起去县城买衣服,以示想与她重修旧好。
罗秀清当即板起脸说,“我不去,就是要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去。”
桃云忙说,“莫要生气,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向你道歉。”
罗秀清说,“我不需要你们道歉。你们不是我的朋友。”
秀丽也凑到罗秀清的身边,说,“是我们听错了话,但现在我们晓得错了。”
罗秀清十分生气地说,“你们哪像是朋友?听到了败坏我名声的话,也不对我说,还把我当成了仇人一般不理不睬,有你们这样做朋友的吗?”
秀丽搂住罗秀清的脖子,说,“我们都向你道歉了,你就不要再记恨我们了?”
罗秀清把秀丽用力推开,说,“你是最不晓得报恩的,本来叶排长是来找我的,可我晓得你喜欢叶排长,就把叶排长介绍给你了,可你一点都不记恩不领情。”
秀丽说,“你的好处我自然晓得,只是我看别人都不理你,我也不好跟你说话。”
秋菊对罗秀清说,“你那天把事情对我说了,我就对她们说了,开始她们还不相信,可是,我对她们说秀妹子那么单纯那么高傲,如何会做出这种蠢事。她们才慢慢地相信了。”
罗秀清对秀丽说,“你们都不长脑子,别人说啥就信啥?”
桃云却说,“莫说我们相信了别人的话,连陈杰不是也相信了别人的话,要不,他如何会不理你?”
她接着又说,“我们来请你一起去县城买衣服,就是想陪你一起去见陈杰,把事情讲清楚,这样,他就不会再相信别人的流言了。”
罗秀清生气地说,“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他也会相信这种话。本来,我是想去找他说清情况,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好下气,像是在求他似的。”
春梅说,“如果你真地不在乎他,干吗还要为他争取那个上大学的名额?还不是想着让他上完大学后社来社去,可以跟你继续在一起。可是,现在这个名额为他争取到了,你却要放弃他了。如果这样,你不是忙活了一整,什么东西都没得到?”
罗秀清叹了口气说,“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得不到。”
桃云说,“那不能这样说,有些东西就是要靠人去争取。如果你不极力争取,那个上大学的名额能帮陈杰得到吗?”
说着,抓住罗秀清的胳膊朝外拉,说,“走吧,我们陪你一起去找陈杰。”
罗秀清被大家这样地一劝一说,就动心了,觉得应该找陈杰把情况说清楚,哪怕他不再跟她相好,但至少可以让他晓得她不是那种人。
她听着大家的话,就把那个花书包往身上一挎,跟着大家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姐妹们又亲热得像往常一样,相互友好地说起了别人的秘密。
秋菊首先说起秀丽和叶排长的恋爱事。
她说,“秀丽现在只怕与叶排长两人要粘在一起,分不开了。叶排长每隔上一两天都会骑车子来秀丽家。他们两人要么手拉着手到山上转悠,要么是肩并着肩去江边散步,让伢子和妹子们见到了好羡慕呢。所以,人们都说他们两人好浪漫。”
秀丽接着说,“我和叶排长的事是明打明的事,可是,桃云与华林的事才有趣呢。”
罗秀清晓得桃云与华林是同班同学,两人也一直在相好。
可是,桃云的父母嫌华林是民办教师,不是国家正式职工,死活不同意他们两人相好,两人也就断了关系。
听秀丽说桃云与华林的事,罗秀清就问,“他们的事如何有趣?”
秀丽说,“你还不晓得?华林本来与桃云好,可是,桃云的父母不同意,两人就分了手。之后,华林就跟八队的蔡红艳好上了。”
“可是,后来华林当上了红花小学的校长,成了国家干部。桃云给华林写了封信,说她还爱着华林。于是,华林又与桃云重新和好了。”
桃云红着脸反驳着说,“我可是没得给华林写信。华林跟我好还是跟蔡红梅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春梅说,“如果你不给华林写信说你还爱着他,他如何会与蔡红梅分手?”
罗秀清这时问春梅,“你与春华现在如何?”
春梅很悲观地说,“我父母嫌他是个农民,非要我找个在城里工作的伢子。”
罗秀清说,“你自己如何想呢?现在都是自主婚姻了,你要自己做主。”
春梅说,“我父母不同意,我也没得办法。”
罗秀清说,“你这样会后悔的。”
桃云叹着气对春梅说,“当初,我就是啥事都听父母的。可是,父母考虑的是钱财,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好像只要有了钱,啥事都可以不去想。其实,我现在才想明白,人只要和自己喜爱的伢子在一起就好。”
罗秀清问桃云,“你是如何想明白的?”
桃云说,“我心里的感觉告诉我的。”
罗秀清又对春梅说,“听到了没有,谁的话也莫要听,要听自己的感觉。”
春梅痛苦地说,“可我拗不过父母。他们老是拿那些老规矩来教训我。”
然后,又深有感触地说,“这世道就是这样:伢子没得本事,父母瞧不上;伢子本事大了,我们又笼不住。咱们农村妹子谈爱好难呀!”
桃云说,“这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你不走,是高处没得路。”
春梅问罗秀清,“你与陈杰的事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