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越三娘的消息吗?”迦陵看着眼前的亲信问道。
珠玑跟在迦陵的身旁,道:“回禀尊上,刚刚传来消息,越三娘折在了梧国,被丹阳王麾下的玄甲军抓进了六道堂,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什么?丹阳王的玄甲军平时不是只拱卫京畿安危不管其他的吗?这次为什么突然出动,没有任何消息。”迦陵听到越三娘的消息,有些惊讶,问道。
“属下也不知,不过据河滩上两个还没死透的朱衣众所说,白雀如意似乎也掺和其中...”
迦陵一愣,“如意?是在孙侍郎府逃走的那个如意?”
此事她听属下禀报过,如意的身手利落,竟然逃过了六道堂的围剿,还带着她那个姐妹玲珑一起逃了出去。
“大人你看,那两个朱衣众还交代说,越三娘曾说过如意就是任辛任左使。”珠玑将口供拿给迦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道。
迦陵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想到当年那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任左使,恐惧瞬间席卷了她,“闭嘴!圣上说过不许提这个名字,你忘了吗?”
“不可能是她,当年天牢大火,她必然逃不过...她一定死了...”
当年昭节皇后死于邀月楼,熊熊大火燃烧,数百位朱衣众围剿任辛,她也在其中,当时的任辛一把长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朱衣卫没有人挡得住她,要不是最后她体力不支,她想,她也早就成了任辛的剑下亡魂。
因此任辛带给她的恐惧是无与伦比的。
“马上传令玉衡分堂全数出动,去查越三娘的消息;另外再调巨门、廉贞两堂,查清梧国使团的底细。珠玑,你亲自拿着我的朱衣令去督办此事,这个关系到我们的身家性命。”迦陵吩咐道。
邓恢只给了她七日期限,时间紧迫,因此迦陵需要尽快查出梧国使团的底细。
归德城外,大军修整完毕,正等待开拔回京之日。
校场。
李同光手中一杆银枪挥舞地虎虎生风,大开大合,他身姿矫健,那银枪在他手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到精彩处,李同光用力一掷,那银枪伴随着风声飞出,正中前方大石,枪头入石数寸。
“主上,接剑!”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李同光将剑接住,剜了几个剑花,琉璃笑意一荡,持剑向李同光攻去,两人比拼着剑法,过了数招。
“恢复得不错。”李同光说道。
琉璃收起剑,向李同光行礼道谢,道:“多谢主上请来名医为奴婢接好琵琶骨。”
数日前,李同光正与初贵妃邂逅,不料一个洗衣女突然闯了进来,看到了他们两个的事。那个洗衣女便是琉璃,初贵妃让他将琉璃灭口,不然他们的事传出去定然不妙。
就在他让琉璃闭眼给她一个痛快的时候,琉璃脱口而出一声‘鹫儿’让他停了下来。
回忆瞬间袭上心头。
他曾被人唤作鹫儿,秃鹫的鹫,寓意着荒野里被所有人厌弃和远离的不详之物。李同光这个名字是那个人离开他之后,他才改的。
记忆中的那人是个女朱衣卫,他倒在尘埃里,被她一脚踩在脸上,自泥土和杂草中望着她。
一身紫衣使的装扮,垂落的黑发,玉白的面容,还有那双毫无感情宛如一潭死水的黑瞳子。
这就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李鹫儿,记住今天的屈辱,下一回,你就不会输。”
女子挑衅的话语犹在眼前,她的脚不停的在他的脸上碾压。
那时他很生气,他奋力想爬起来,但眼前的脚宛如在他的脸上生了根一般,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他想,他恨死眼前这个女朱衣卫了,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欺辱他,折磨他,把他视为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