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是被创世神遗忘的一处净土。
伏羲琴到底在哪里呢?
墨岩的眉头越锁越紧。
既然思考思考不出答案,那他就亲自试探一下吧。
迈开脚步,墨岩沿着这片圆地最外围走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有。
往里走一点,墨岩这一回走了小了一点的圈。
再小,再小...
若是不认识战神的,看到他一圈一圈饶,定会以为他再做什么游戏。
可是,走到中央处,依然什么都没有。
墨岩无法,回到万清面前,略带歉意道:“天君,恕臣无能,什么也查不到。”
这是万清花费半身修为换来的唯一线索,可是到这里,却什么也查不到了。
万清看了这一方圆地好一会,最终,只能无奈道:“先回去吧。”
“等等。”云可头一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像是看到了什么,云可径直往中央处走去。
墨岩看着她,眼睛眨都不眨,刚刚他仔细查探过,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只见云可走到了最中心的点,一抬手,往虚空中轻轻一碰,原本空空如野的地方忽然泛起一道波纹,空气似乎震动了起来。
“云可,小心。”万清忽然大声喊。
云可却并不在意,伸出手掌往空中一按,一架深褐色的琴从虚无中渐渐显影出来了。
“伏羲琴!”万清惊讶不已。
云可并没有多少惊讶,她伸出食指,按照记忆的动作,在一条琴弦上轻轻一拨,周围的世界似乎变了。
万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静祥和,他似乎同时看见了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雨和冬天的雪。
这的确是伏羲琴,墨岩点点头。
据传,当初伏羲造琴,是为了“反其天真”,用琴声将人们被囚禁的心灵呼唤到大自然中去。
“云可,把伏羲琴取下来吧。”墨岩说到。
虽然还不知云可和伏羲琴有什么渊源,可是,他猜到了,能将伏羲琴取下来的人只有云可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云可听到那琴声,只觉心中一阵悲伤。
背对着墨岩,她擦擦眼泪,双手握住琴腰,稍稍用力,试图将琴取下来。
然而,不过稍稍挪动一点。
呼呼,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后,一团黑气从那移除的缝隙中钻出,在空中四处流窜。
“云可,快放下琴!”墨岩大声说道,手中迅速施法,朝那黑气打去。
砰,黑气被击中,又飞速躲回到琴身后。
趁机,云可迅速将琴放了回去。
“云可,你没事吧。”万清直接飞过去,一把拉住云可,把她向后拉了几步远。
很快的,那伏羲琴又消失了。
云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双眼竟湿润了。
“云可,你怎么了?”万清摇了摇云可,可是云可没有半点反应。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万清看向墨岩:“刚才那黑气是...”
墨岩的脸色从未如此沉重过:“是,那黑气正是无极,是伏羲琴将它封印了。”
“无极?”万清一双眼瞪到极致,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
“是的。”墨岩慢慢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几万年前,极界也曾被打开过,是伏羲琴将开口封印了,而封印无极的人应该就是云深。”
“云深?”万清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墨岩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云深师兄是被师父的诛神业火烧死了,原来,他是去封印无极了。”
云深师兄?
万清的眼睛一亮,想了起来:“你说的云深就是那个那个...”
“是的,就是他!”
墨岩点点头,看向云可,眼中有说不清道不尽的意味。
万清看看墨岩,又看看云可,又看看墨岩,又看看云可。
云深,云可?
云深,云可!
“你就是云深的女儿!”万清终于猜出了真相。
云可没有回答,墨岩点了点头。
万清顿时懊恼至极,对云可更是满心歉意,想当初,因为怀疑云可是魔族,他还竟对她痛下杀手,他真是大错特错。
“那条琴弦,那条琴弦...”云可忽然喃喃自语。
那条琴弦有她非常熟悉的气息,还有那拨弦的动作,就像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一般,娴熟无比。
“琴弦?”万清不明白云可在说什么。
墨岩试图解释:“相传,伏羲琴有一条琴弦断了,有人曾找过无数个乐师,企图再帮它找一条琴弦,可是,补上去的那条琴弦,哪怕是用穷荒火蝉吐的丝,只要轻轻一拨就会断。”
说道这里,墨岩看向伏羲琴刚出现的地方:“那条补上去的琴弦应该是云深师兄化身而成的。”
“父亲!”云可终于跪下了。
“扑通”,一代天君万清也跪下了:“云深天神在上,三界欠您一声道谢,天族欠您一个正名,在此,天族天君万清对您叩谢了。”
说完,万清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才慢慢起身。
云可依然跪在那里。
墨岩上前,对她说道:“万事万物皆是因果轮回,你父亲最终化身为伏羲琴的琴弦,只因他本就是伏羲天神的转世,重回伏羲琴是他的宿命。”
“伏羲琴从世间消失十二万年没有任何音信,你出现了,它才现身,想来还是你父亲对你放心不下,我想他唯一期盼地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你身怀魔族一半血脉,却从未杀过任何无辜生灵,是你母亲孜孜不倦的教诲,更是因为你父亲临终前的万般嘱托。”
“云可,你入天宫,进我执明宫,得我真传,入上神之境,今日又在这风暴峭壁与你父亲重逢,都是因果轮回。”
“你可以哭,你可以伤心,你也可以觉得委屈,觉得自己这十二万年来熬得太过悲苦,可是,哭过之后,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能辜负你父亲对你的一片厚望,不能浪费你得天独厚的天资。”
缓缓的,云可抬起头,看着墨岩,认真答道:“多谢神尊,云可明白了。”
“好!”墨岩欣慰地笑了:“既然明白了,那就起来吧。”
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云可站了起来。
这时,一阵天籁之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接着,漫天飞起了花瓣。
云可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那是一片半粉半白地桃花花瓣。
看着那花瓣,云可又哭了,可是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父亲,您放心吧,女儿会好好的。
不远处,万清伸手,也接住了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