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答道:“回禀陛下,宁王殿下的伤势不轻。奴婢等已经仔细检查过宁王的伤势,宁王殿下胸骨碎裂,肋部骨折。另外,宁王殿下的右臂骨折,五脏六腑皆损坏。”
公仪含嫣一颗心猛地跳了下,心里涌起一股怒意和杀意。
“哦?”皇帝挑了挑浓黑英挺的剑眉,“宁王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谁干的?”
“陛下,据调查,乃是一伙江湖匪盗所致。”一位官员恭敬地回道。
“匪徒胆大妄为、穷凶极恶,朕一定要彻查!”皇帝沉声说道,“来人,去把宁王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众臣齐声道:“吾皇圣明!”
不多时,禁军统领领旨而去,将一队士兵带了过来。
皇帝挥手道:“去吧。把匪徒押来。”
禁军领命,立刻将几个蒙面人押了过来。
这些蒙面人的身形魁梧健硕,身姿矫健,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倒像练家子。
皇帝眯着锐利冰寒的目光盯着这些蒙面人,问道:“你们为何要行刺宁王?”
那几名蒙面人冷漠地盯着皇帝,一语不发。
禁军副统领喝道:“大胆贼寇!还不赶快招供!否则,我便让你们血溅当场!”
这几名蒙面人依旧没有吭声。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一个身材瘦削,留着短须的男人走上前来,说道:“陛下恕罪,属下等并非歹徒,只是奉了某人之命,保护陛下罢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你说清楚点,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男人拱手道:“陛下,属下的主人乃西陵人。属下曾是西陵国的将军府大管事,因犯错被贬斥,流落至此。后来被一个商贾救了,赠予一笔银钱,属下从此隐姓埋名在这里谋了份差事,安身养性。属下虽然不再是西陵人,但仍效忠西陵,忠于西陵的先皇后。今次奉主人之命,潜伏在京城保护陛下。”
“西陵人?”皇帝的脸色微变,“西陵国不早亡数百年吗?什么时候出了西陵国的皇后?”
“陛下,您有所不知。”男人恭敬地答道,“数百年来,西陵皇室一直隐忍不发,韬光养晦,培植实力。西陵国的皇后娘娘,原本是西陵国第二代国君的妃子,后来嫁入宫中,生下了嫡出的公主,并且诞下一名皇子。西陵国的皇室为了避免皇室血脉外泄,就派人秘密除掉了皇后娘娘,扶持庶妃李氏当了皇后,并且扶持幼帝登基。如今,西陵国皇族只剩下幼帝一根独苗,西陵国的江山就交给这名幼帝。李氏和那些西陵国余孽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于是找到了在外漂泊的属下,希望属下能够辅佐幼帝登基,为了防止被陛下发觉,便设计制造了一系列的事端,好让陛下厌弃幼帝,废黜幼帝。”
公仪含嫣听到这里,心中惊疑不定,没想到西陵国竟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怪不得皇帝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西陵国。
其他大臣也听明白了,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
皇帝问道:“既然西陵国皇帝想让你假扮宁王,难道是想让朕废黜宁王吗?”
这男人说道:“陛下猜测得不错,确实是想让陛下废黜宁王。宁王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无法继承大统。宁王的身边除了宁王府内的几个老嬷嬷和太医外,没有半个随行伺候的人,这不合理,因此,西陵国皇帝才想让属下冒充宁王,以免被陛下发现。”
“哼!”皇帝怒哼一声,说道,“朕早该料到了。这宁王的身边肯定有内奸,否则岂会这般巧,刚好就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刺客袭击了?”
皇帝的语气显得阴郁森然,透着浓烈的戾气,“你们是什么人?”
他身后的锦衣侍卫抽出了长刀,指着这群蒙面人。
蒙面人中间有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开口道:“我等乃是南蛮之人。我们奉命行事,求皇上饶我等一命,我们绝无加害宁王殿下的意图。”
皇帝蹙眉不悦道:“你们是西陵国的奸细?”
那中年男人摇头道:“不是奸细。陛下息怒,是属下有苦衷。”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听起来像是一位久病之人。
“你有什么苦衷?”皇帝冷冷质问。
中年男人说道:“属下等奉命前来刺杀宁王,却在途径东郊猎场的树林里遭遇了追兵。属下拼死逃脱,却不幸染上瘟疫,奄奄一息,侥幸捡了一条性命,便打算来投奔陛下,希望能借助陛下的力量治疗瘟疫。可惜……”他叹了口气,眼底闪过悲凉之色,“宁王殿下却误信他人,竟然真的相信那些人是歹徒,结果丢了性命。”
皇帝冷笑一声,讥讽地说道:“你既然有苦衷,何不直言。莫非想用谎话欺骗朕?你若不说实话,就别怪朕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他挥了挥手,示意锦衣侍卫动手,顿时有两个黑影窜出去,扑倒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那个矮胖男人反抗了几下,最终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拿下了。
众人皆看呆了,万万没想到皇帝居然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人,丝毫不念及昔日的友情和同乡之谊。
中年男人见状,连忙跪下求饶道:“皇上,请您看在我为陛下效力了近四十载,尽心竭力为您办事的份上,饶了我吧。属下不仅有难言之隐,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再继续替陛下效力,求陛下恩准属下归田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