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桌椅,探身抓住一人肩膀,清喝一声:“阿元,放这些混蛋进去。”
“干什么?
将这些败类放到山河珠干嘛,整日看着厌烦。”
“既然这些人不珍惜自己修道的机缘,那便让他们进山河珠种地去。”
“种地?”
“嗯,我随后扔些粮食进去,先顶上一段时日,不过粮食吃完,此后这些家伙的吃食,都需要自己种出来。
不好好修道,就去山河珠当农夫!”
修行人和农夫的身份落差,好好感悟体验吧。
正好山河珠一片荒凉,便让这些家伙去打理,争取早日将其中改造的山清水秀,环境适宜。
看着也舒心。
“冰蚕那女人被抓进去已有年余,也受了一番苦楚,便让它监督管理这三个家伙,给她升个官。
这几个家伙,种不出粮食就让饿着,让冰蚕好好操练。”
他随口吩咐,同时将剩下的两个都扔进山河珠。
“这些人出身修行世家,一向锦衣玉食,只怕不会打理庄稼。”
“不会便饿着,饿几顿就会了。
有了修道机缘不知珍惜,反而为非作歹,老天不罚,我便为他们长长记性。”
随口定下这三个家伙的命运,他若无其事下楼,又接过柜台的菜肴,溜溜达达出了酒楼。
不提山河珠内,阿元如何吩咐冰蚕,冰蚕又如何操练小伍三人。
余晋出城之后便起风驾云,一路向山腰的下宫行去。
还要去看一看云芝。
外门弟子中,就这一个熟人,往日对自己也算恭敬有礼,看看能否为这姑娘找到一个出路。
无风海沿岸,到广寒宗一路要跨过数万里,千辛万苦过来,最后却因凝液不成被赶回原籍,云芝怕是无颜再见家中亲眷。
衣锦还乡不成,反而落拓归家,放到任一人头上都难以面对。
“云师妹,我乃余晋,你现在是否方便?”
他立于门前招呼道。
“唔!”
门内一声回应,却不清不楚,也不知是拒绝还是同意。
搞什么,为何嗅到一股酒气?
他懒得再问,手上用力一推,跨入门内。
浓烈的酒气。
云芝倚靠在床上,手上把着一只酒坛,见他进来,似哭似笑回了声:“余师兄,......”
再后边却哽咽难言,只剩满脸泪水。
借酒消愁,以泪洗面!
被赶回原籍的惧怕,想来让这才十几岁的少女难以承受,已失去一国公主的雍容。
往日哪有这般情况。
行走坐立,言语问答,皆是进退有据,温雅有礼。
可不曾见过今日如此狼狈景象。
“云师妹,现在是何种情景,说说看,师兄为你斟酌一番,看能否从中找到一条路子。”
他前行几步,扫过云芝的脸面,不由眉头一皱。
云芝面上一团不正常的酡红。
这不是醉酒的形状,这是生病了?
修行人感应天地元气之后,躯体被天地元气滋养,一向少有病症,云芝今日如此,想来是心中压力过大所致。
“余师兄,我,我,我凝液不成,要被赶回原籍了!
呜呜,......”
云芝挣扎着坐起,只说了一句,便失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