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完后,猛拍手后,“哎呀,原来是旧相识,却是小老儿糊涂了,小老儿小时候还和大圣搭过话哩。”
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老者将陈启陈启请入家门,又将老妻儿女叫来见过,说起前尘往事。
还为陈启两人准备了点素斋当作晚饭。
饭后,几人聊着天,老者说起小时候的事,眼带追忆,面带感慨缅怀之色。
之后,猴子又向老者求了些热水作沐浴,连带着蹭到的陈启一同好好洗了澡。
睡前油灯下,陈启翻出一张虎皮,拿出针线就要给孙悟空缝制衣服。
好在猴子也不挑剔,陈启那两个人记忆加一起都一般般的手艺,倒也足够用。
就这样,陈启一针一线的缝合,猴子坐在一旁安静观看,不一会儿,一件虎皮裙就做好了。
一件虎皮不仅够做下摆裙,还有富余,陈启就又给猴子多缝了个坎肩,上下都照顾到了。
如今已是深秋季节,陈启虽知猴子不惧寒暑,但总归是个心意。
猴子接过虎皮衣裳,也是兴奋的立马穿上,还在陈启面前走了几步。
“嗯,还不错,很精神。”陈启欣赏着自己的手艺成果,满意道。
如今的猴子里面穿着布衣,外面套着虎裙,越发接近他印象里的形象。
只是头上尚少了顶帽子和那金箍。
诸事已毕,猴子又出去拿草料喂过白马,俩人便都睡下安寝。
竖日,陈启与孙悟空本想收拾行李告辞,又被老者留下,硬是再吃了一顿早饭才放走。
临走前,陈启本想给点铜钱以示感谢,却被老者以是大圣旧友,给拒绝了。
陈启也没想到,自己刚在刘伯钦家用朋友当借口,现在这个回旋镖又打回来了。
于是只能再三道谢,和猴子一起离开此庄。
在这后,陈启和孙悟空便是风餐露宿,沐风栉雨,不知不觉间到了初冬时分。
一路上:
霜凋红叶千林瘦,岭上几株松柏秀。未开梅蕊散香幽,暖短昼,小春候,菊残荷尽山茶茂。寒桥古树争枝斗,曲涧涓涓泉水溜。淡云欲雪满天浮,朔风骤,牵衣袖,向晚寒威人怎受?
这日,陈启与孙悟空正走在路上,忽听路边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咤一声道:
“嘿!和尚们,往哪走?留下马匹行李,爷爷饶你们性命,放你们过去!”
陈启立住身形,来了兴趣,这些日子都是赶路,刚有些腻了,就有人送上来逗闷子,而且终于不是老虎了,不错不错。
“师父,有人来给我们送衣服送盘缠哩。”一旁的孙悟空凑到陈启身边开心道。
“你呀你,固态萌发了是吧?”看着猴子那滴溜溜转的眼睛,陈启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黑吃黑的主意,但未阻拦,而是道,“下手注意点,别没轻没重的。”
“您瞧好了吧,师父。”猴子嬉笑一声,只觉得这个师父是真对他胃口。
既对他十分好,又不迂腐,有时候带着点说教,也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浅尝辄止,不会烦人,为人十分开明。
竟觉得这次取西经,哪怕没成功,一则脱离了五行山,一则拜了个好师父,已经值了。
下次看见观音菩萨,得好好谢谢她哩。
孙悟空心中暗想着,施施然走到六人前,叉手当胸施礼问道:
“几位有何缘由,要阻我师徒去路?”
一人开口道:
“我等是剪径的大王,行好心的山主。大名久播,你量不知,早早的留下东西,放你过去;若道半个不字,教你碎尸粉骨!”
孙悟空嬉笑道:“我也是祖传的大王,积年的山主,为何没听说过诸位大名?”
“哼,那是你没见识!我等六人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六人摆动兵器,耀武扬威道。
一旁看戏的陈启,听着这六人的名字,只觉滑稽怪异,这世间真有人会叫这名?
还能组团出道!
暗合佛经六贼,怕是哪路神仙菩萨变化出来哄我们玩的吧?
不提一边陈启脸上的怪异,孙悟空笑道:“原来是六个毛贼!打劫到你们祖师爷头上了!不如把你们抢劫来的珍宝拿出来,与我作七份均分了,爷爷我还能饶了你们!”
六贼闻言喜的喜,怒的怒,爱的爱,思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上前舞刀喝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一件东西不出,却要和我们平分!”
六人上来一顿刀剑招呼,却被孙悟空用头接下,且分毫未损。
一人惊呼:“好厉害的和尚,头竟然这么硬!”
孙悟空笑眯眯的看着六人停手,道:“还行还行,你们打累了,该轮到我了吧?”
孙悟空自耳中掏出金箍棒,迎风变大握在手里,道:“来,让俺老孙一人来一棍试试手!”
六贼见此,哪敢挨棒,四散着逃走,却被孙悟空追上,一棒一个,了结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