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瑶单人独骑往来奔驰,以一身半步宗师修为硬是截住数十骑厮杀,掩护着云绦等人退入无方谷深处。
远处傅昭玟见了,心中暗恨,再难坐视不理。
只见他催动战马,捡起一杆长枪便向公孙玉瑶冲杀过去。
眼看云绦等人走远,公孙玉瑶也不欲与之纠缠,当即调转马头往无方谷深处而去。
傅昭玟心知无方谷乃是绝地,山谷深处无路可逃,便领着麾下骑兵在后紧追,誓要将公孙玉瑶一众生擒活捉。
殊不知,就在他率兵深入之际,一队全副武装的兵马已在悄然在谷口布置了拒马等物,领头之人正是从汉中赶来的燕十六。
再说傅昭玟追入无方谷,不多时便见前方公孙玉瑶持剑立马,身后云绦、云络各引步卒列阵以待。
他心中冷哼,暗道困兽之斗,当即下令冲杀过去。
行至半途,忽而左右山壁之上一声巨响,无数木石之物从天而降,直往他们头顶砸来。
见状,傅昭玟心知中计,顾不得麾下死活,脚下一蹬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施展身法于半空中闪转腾挪,这才从险境中脱身。
回头一看,麾下骑兵已乱做一团,或为巨石树桩砸中,或惊惧之下摔落马背,转瞬间死伤殆尽。
见此,他怒瞪公孙玉瑶,喝道:“玉瑶,你设计我!”
闻言,公孙玉瑶只轻哼一声,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向前方一指,身后顿时箭矢齐发,向那些幸存的骑兵兜头射去。
一时间,又是一番哀嚎声响起。
傅昭玟看得目眦俱裂,大喝一声,运起周身真气,施展手段半道截击箭矢,这才保下区区十余骑性命。
他翻身上马,率早已心胆俱裂的麾下绕过一地狼藉,直往谷外遁去。
公孙玉瑶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徐徐催马上前,云绦、云络各领一队步卒从后跟上,不疾不徐地向谷口行去。
山壁两侧早有绳索甩下,一个个装备精良的士卒缘山而下,汇入队伍之中,不多时便有了千多人。
谷口处,傅昭玟倏地勒住缰绳,身后十余骑齐齐顿住冲势,俱是一脸骇然地望着谷口的拒马。
那边,燕十六手持双刃立于拒马之后,身后一排士卒正张弓搭箭瞄向谷中。
傅昭玟确信,他们若是再往前冲出一段,对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放箭将他们射杀于此。
他此时终于明白公孙玉瑶为何要约他在这无方谷见面了,这里分明就是对方给他选好的绝地!
可笑他自恃百骑相随,来去自由,未曾想公孙玉瑶却是诱敌深入、黄雀在后。
这与他印象中的公孙玉瑶决然不同,这个女人就不是玩弄这些手段的性子。
到底是谁给他设的这个局?
就在傅昭玟满腹狐疑之际,后方公孙玉瑶等千余人也已杀到,正步步紧逼而来。
他回马望去,心中发寒,朗声道:“玉瑶,这是谁人设下的局,你可能教我死个明白?”
闻言,公孙玉瑶却是不答,幽幽道:“今日还不是你的死期,束手就擒,也好免受那皮肉之苦!”
傅昭玟冷哼一声,双眼微眯,余光扫过左右山壁,寻思着脱身之法。
无方谷乃是绝地,但于他而言并非突不出去,以他如今的修为攀上绝壁并非难事。
难就难在此间还有个公孙玉瑶,对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从容而去。
公孙玉瑶见傅昭玟不说话,也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当即不再废话,运起身法凌空攻来,长剑横扫而出。
一道剑气恍若划破空间,直往那十余骑而去。
傅昭玟还需有人为他拖延,自不能坐视不理,只得腾身而起,将手中长枪刺出,半道截住剑气去路。
真气相撞,顿时轰鸣响过,气浪翻涌。
这一声巨响,却是激活了死寂的场面,那十余骑齐齐向着谷口冲杀过去,正是决死冲锋。
那边公孙玉瑶与傅昭玟已战在一处,燕十六唯恐箭矢伤及公孙玉瑶,只得下令长枪手依托拒马阻截骑兵。
区区十余骑而已,他自信一个都跑不了。
事实也正如此,不过一个照面,十余骑连拒马都未冲过便戳下马背,转眼死了个干净。
正苦苦抵挡公孙玉瑶的傅昭玟见了,心神一乱,一招不慎竟被打落长枪。
他虽有半步宗师之境,却始终差了公孙玉瑶一线,赤手空拳更非敌手,当下便窥准空当往左侧山壁掠去。
只消登上山壁,借助祁连山复杂的地理,他自信能够摆脱公孙玉瑶的追踪。
岂料,公孙玉瑶对他的行为毫不理会,就眼睁睁看着他沿着山壁攀援而上。
傅昭玟心下疑惑,手上却是不慢,不过十数息就已接近山壁顶端。
正当他暗暗松了口气时,头顶破空声起,骇得他亡魂大冒,匆忙向一侧躲避。
抬头一看,上方站着的人竟是钱来!
钱来左右尚有百名精悍士卒,个个手弩上弦,杀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