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艾丽娅不悦地瞪着他。

安德鲁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少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瞎！没看到老子在这儿呢？！」安德鲁猛地一下推开艾丽娅，几步冲到少年面前，一把扯下他头上套着的麻袋。少年的脸露了出来，赫然是张稚气未脱的面孔，一双眼睛却满是倔强和不服输，和安德鲁记忆中的某个人影渐渐重合。

「你……你是……」安德鲁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认识他？」艾丽娅被安德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安德鲁没有理会艾丽娅，只是死死地盯着少年，仿佛要把他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厌恶和不屑所取代：「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爷爷我这么帅吗？」

「小虎子，是你吗？」安德鲁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怕惊扰了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赵小虎！什么‘小虎子’，老子可不认识！」

「你脸上这道疤，是你五岁那年偷吃糖葫芦，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你左胳膊上的那块胎记，形状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安德鲁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陷入到某种痛苦的回忆中，「还有你屁股上的那块青痣，是你小时候掉进粪坑里，被你爹捞出来的时候留下的……」

「你……你怎么知道……」赵小虎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惊恐万分，再到最后的狂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精彩纷呈。

「真的是你！小虎子，真的是你！」安德鲁一把将赵小虎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赵小虎也紧紧抱住安德鲁，泪水决堤般涌出眼眶。

艾丽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两个家伙，刚才还剑拔弩张，怎么一转眼就抱头痛哭起来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先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丽娅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疑惑。

安德鲁这才松开赵小虎，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艾丽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我弟弟，我亲弟弟……」

还没等安德鲁说完，赵小虎就一把打断他，指着艾丽娅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又是谁？凭什么抓我弟弟？识相的就赶紧把我弟弟放了，不然爷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艾丽娅被赵小虎这突如其来的辱骂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被安德鲁一把拉住。

「等等！」安德鲁冲着艾丽娅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赵小虎，柔声问道：「小虎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爹娘呢？他们还好吗？」

赵小虎听到安德鲁提起父母，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萎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黯淡起来，他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爹娘……他们……他们都……」

赵小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安德鲁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紧紧握住赵小虎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赵小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安德鲁，声音沙哑地说道：「哥，爹娘……他们……他们在兽人入侵的时候，为了保护我……都……」

「什么？！」安德鲁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兽人入侵？爹娘为了保护小虎而……不！这不可能！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哥！是真的！」赵小虎哭喊着扑进安德鲁怀里，「那天晚上，兽人突然冲进了村子，见人就杀。爹娘为了掩护我逃跑，被那些畜生……」

安德鲁紧紧抱着赵小虎，双拳握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小虎子，你放心，哥一定会为你报仇！那些该死的畜生，一个都别想活！」

「报仇？就凭你？」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充满不屑和嘲讽。

安德鲁猛地抬起头，只见艾丽娅正抱着双臂，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就你一个废物，还想找兽人报仇？别笑死人了！」

「你闭嘴！」赵小虎怒吼一声，指着艾丽娅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哥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

艾丽娅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被安德鲁拦住。

「艾丽娅，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找到那些该死的兽人，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安德鲁的眼神冰冷，语气坚定，仿佛来自地狱的复仇者。艾丽娅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一面，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