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桃红色兔毛披风的甘丹珠,快步走到她身边,眼眶微红:“长高了,胖了点,庄子有那么养人吗?看这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了。”
苗嘉卉没有躲开她的手,任她轻捏自己的脸,笑着说:“姐姐想去庄子?等会儿进了府,恐怕八抬大轿抬你,你都不会去。”
甘丹珠嗔怒道:“哎呀,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招人嫌。”
转头看到胤禛扶着柔则往这边走,她轻哼一声,别过了脸。
人陆陆续续到齐了,胤禛和柔则走在最前面,苗嘉卉和甘丹珠落后一步,然后是宜修和李静言,齐月宾,耿海棠和宋绣屏。
身后响起鞭炮的轰鸣,踩过金粉和花瓣铺的一小段路,过了两道宫门,从穿堂来到了东路的正院,前面是敬慎堂和胤禛内书房,后面往东不远就是柔则的倚梅院。
在倚梅院向胤禛和柔则行过礼,柔则给每人赏了一些东西,李静言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什么,胤禛满脸不耐把人全赶了出来。
刚出院门,李静言就阴阳怪气道:“苗侧福晋和福晋在庄子上相处这么久,福晋怎么没替你美言几句,让王爷把你留下来?”
除了宜修和甘丹珠,其他人都默默走远观望。
甘丹珠瞪着李静言,恶狠狠道:“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苗嘉卉懒得看她一眼,吩咐枫叶:“给她把把脉。”
李静言被抓住手腕,娇媚的脸上茫然无措:“你们想干嘛?”
片刻后,枫叶松开了她:“回侧福晋,李庶福晋身体健壮,无病无痛。”
苗嘉卉冷笑:“琳琅、璎珞,给本格格摁住她!金嬷嬷,拿你的鞋狠狠抽她,让她记住不知尊卑的后果。”
现在穿得厚打不疼人,打疼打伤不是目的,苗嘉卉就是要羞辱李静言的自尊,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鞋子一下一下抽在李静言的背上,李静言跪在地上,羞愤地泪落如雨。
而宜修想要帮忙说话,都不知从哪着手,苗嘉卉搬出了和硕格格的身份,提前给李氏把了脉,也没真打,上前劝说实在找不到理由。
李静言边哭边喋喋不休:“王爷如果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苗嘉卉却说道:“今日之事,王爷如果在本格格面前替你说一句话,哪怕落个自戕的恶名,本格格也要一头碰死在银銮殿,让皇天后土还我公理!”
正在动手的金嬷嬷忽然跪倒在地:“格格万万不可冲动啊。王爷是非分明,郡王府是重规矩之地,定然不会让一个庶福晋欺侮格格。”
“苗妹妹,你受委屈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柔则挽着脸色铁青的胤禛走近,“庶福晋李氏,不知尊卑,言行无状,毫无教养,降为格格,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她温柔地望着胤禛紧绷的侧脸:“四郎,你有什么话要添补吗?”
胤禛盯着狼狈不堪的李静言,缓缓说道:“禁足两个月,不许出垂珠院半步。”
苗嘉卉看着胤禛,眼里浮现感动之色,看得胤禛心里有一丝愧疚。
她趁热打铁:“王爷,李氏已降为格格,应另移别居,妾身觉得梵净殿旁边有三间空房,可取名静言斋,让李格格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