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胤禛果然把他许诺的东西都送到了延龄堂,但却传来了年世兰流产的消息。
苗嘉卉秀眉微蹙,问枫叶:“怎么回事?”
枫叶回道:“应该没人捣鬼,是年侧福晋不知道自己怀孕,还骑了一阵子马的缘故。师姐当时就说要静养,但路途颠簸,哪能真的静心修养。”
苗嘉卉没有说话,枫叶又说道:“年侧福晋在塞外整日缠着王爷一起骑马射箭,结果乐极生悲,当时都见红了,她还以为月事早来了呢。如果她不那么霸道,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苗嘉卉叹了口气:“福晋回来我还没去看过她,年氏如此霸道,丹珠姐姐和齐氏也怀孕了,福晋心里估计像沁了黄连水。”
枫叶面露同情:“福晋每天都欣赏草原落日,但奴婢觉得她是在等王爷。”
苗嘉卉深以为然:“不敢想那个凄美的画面。等会儿用完午膳去看看福晋,顺便慰问下年侧福晋。”
刷一下存在感,省得时间太久,她们忘了后院谁说了算。
下午,苗嘉卉在倚梅院前下了软轿,细雨如丝,她不禁感慨:“一场秋雨一场凉。”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这个世界整整四年了。
还未进院,柔则便从房间亲自迎了出来:“还以为你再不来了?”
柔则比之前更清瘦了,苗嘉卉笑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福晋去了一趟塞外,我差点认不出福晋了。”
柔则也不由笑了起来:“我这憔悴不堪的模样,竟被你说成洛神,洛神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从洛水赶来缝你的嘴。”
苗嘉卉却说:“巴不得她来呢,早就想知道福晋与洛神孰美?”
柔则笑得更加柔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何事?”
苗嘉卉随便找了个理由:“想问问福晋弘暦那小子在塞外有没有惹祸?”
柔则微微叹气:“弘暦惹人喜爱,那些蒙古王公都喜欢他,不像弘晅没有主见,只听弘晖的话。”
苗嘉卉向来有话直说:“小孩子都仰慕兄长,兄友弟恭是好事。等长大点,两人因为太有主意打起来,你更叹气。”
“你说得对。”柔则面容愁苦,“只希望他们快点长大成家立业,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苗嘉卉看到柔则这副样子,对男女情爱更是敬谢不敏,这种等着孩子结婚就准备赴死的心态,和孩子高考后就离婚有什么区别。
她没有再和柔则多说,仅限于同情,不接收负能量。
出了倚梅院,又拐进兰华院,就见马若昭跪在正房门口的空地上,头发在滴水,显然是跪了很久。
灵芝看到苗嘉卉,急忙行礼,大声道:“纳兰侧福晋吉祥!”
然后,苗嘉卉就听到里面噼里啷当的声音,她冷脸问道:“年侧福晋刚小产,你们就修屋子,打扰她静养?”
灵芝冷汗直流:“奴婢没有。”
苗嘉卉看向跪着的马若昭:“你犯了什么大错,难道是你害年侧福晋小产的?”
马若昭连连摇头:“不是妾身,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害年侧福晋啊。求纳兰侧福晋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清白。”
苗嘉卉微微皱眉,怎么回事,还真和她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