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悦来到苏绾的院子推门而入,“不愧是你阿兄,长的确实一表人才。”
苏绾嗔怪她一眼,示意孩子在身边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今日有个郎君来传消息。”说着她将一荷包递给苏绾,苏绾一看那半旧的荷包便知是谢隐的贴身之物。
“这是谢首司的人,他说什么了?”
“他说请你放心,外面关于刘家的传言过不了几日便会漫天飞了。”
沈文钦与如梦进入刘家后,便与谢隐的人相互配合,将关于刘家的消息释放出去。如今,刘家走私盐巴以及与地方藩王私铸钱币等消息,一时间犹如涓涓细流汇入大河一般,慢慢的渗入到京城之中。
苏绾翻看着那荷包眼神疑惑,“照理来说,若是惊蛰或者苍翊必会亲自来告诉我。便是阿兄在,他也会等到人走了以后再来见我,怎么今日突然送个信物来?”
方锦悦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不会得罪了你不敢见你这才用这信物来赔罪吧?不过这也太掉价了。”
苏绾听此方想起昨日之事,她将东西往案上一放,怒道:“萧世子!”
听到萧煜诚的名字再看看苏绾的脸色,方锦悦的脸色也当即沉了下来。
好啊,竟然欺负到苏绾头上来,看她不打断他的腿!
没过多久,被念叨的人就来了。
谢隐着一身劲装明明干练得很,可是当他看着苏绾时那张脸却流露出与他浑身气质不相称的委屈来。而身后的萧煜诚更别提了,蔫头耷脑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悦宁来到萧煜诚面前歪头与他的目光四目相交,悦宁“咯咯”的笑出了声。
“把悦宁带下去。”方锦悦先是发了话。
流烟看了眼苏绾见娘子点头,她便带着悦宁去了花园。
萧煜诚垂着头看看这看看那,觉得气氛冷凝。于是他将头转向方锦悦,把希望放在了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老,方娘子,你能不能帮我说和说和,这苏娘子还是听你的话的。”
方锦悦咬牙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挥了挥手道:“来,你来,我教你怎么求得原谅。”
萧煜诚眼神锃亮,“可爱美丽的方娘子,我再也不叫你老妖婆了,呜呜呜呜。”他这几日被谢隐折腾的够呛,太难受了。
萧煜诚边哭着边颠颠的跟着方锦悦出了门。
等房内安静下来,谢隐轻咳一声,正想如何开口却见苏绾温婉一笑,“这是谢首司的贴身之物,如何能被当作信物递来递去的呢?”说着她便双手捧着拿到谢隐眼前。
谢隐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意外。在旁人眼里,很多人猜测这是外面娼妓所赠之物,便觉得它脏得很,就连自己的母亲也时常劝他扔掉这个东西。在意自己的人从未问过自己,为何会如此珍视一个已经半旧的荷包。然而,苏绾却认为这是他珍视之物,没有半点嫌弃。
苏绾知晓其中滋味,又向前一步,温声说道:“你如此珍视这个荷包,足见你牢记养母一家的恩情,你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他们误解,或许是不知情,又或许是有意为之,但那都不重要。这其中的苦乐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无人能真正体会你的感受。你只需记得这份恩情便好,又何必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的看法呢?人生在世,我们无法左右他人的想法,但我们可以坚守自己的内心。”
有了苏绾的安慰谢隐心中好受许多,这个女子就是这样。每次在他自揭伤疤感到迷茫悲伤之时,她总能给自己想要的回应。
可是,他还想要得到更多,她何时能给自己更多的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