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南从母亲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如今来报仇，皇后并无怨言。

可是没看到燕王平安回来，她放心不下。

皇后拉着贤妃的手：“姐姐，明明你才是姐姐，平日却要给我当妹妹，还要为了我委屈自己，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认，姐，你受苦了。”

贤妃笑着摇头：“你呀，小时候的那个疯劲儿哪去了？咱们是亲人，当初你保护我，如今换我来护着你。”

皇后红着眼睛，靠在贤妃肩膀上默默掉泪。

“皇上驾到——”

一道昂扬的声音打破殿内寂静，皇后赶紧拭掉眼泪起身。

建宁帝的脸色不太好，在看到贤妃的那一刻，终于缓和了一些。

建宁帝还像往常一样道：“朕与皇后有话要说，贤妃先回去吧。”

贤妃福了福身，转身出了殿外，却没走，她不放心。

殿内皇后赶紧招呼身边的宫人上茶。

建宁帝缓缓坐下，久久没有出声，皇后问：“陛下今日来，可是有事？”

建宁帝并未答话，而是问：“当年朕为了贤妃的孩子，放弃了你的孩子，你可怪朕？”

皇后一怔，垂眸道：“妾身不敢。”

“不敢？”建宁帝轻笑，“那看来是怪朕的。”

“皇后，朕让你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后，也够了吧？你的儿子也成了太子，你还想要什么？”

皇后抬眸，原本枯井无波般的眸子，此刻尽是凉意。

“皇后？太子？陛下，妾身有的选吗？”

若是有的选，谁愿意做这个皇后？谁又愿意进宫来？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能离得远远儿的。

建宁帝说起往事：“当年，辰儿不是朕杀的，是太子动的手。”

有区别吗？

“朕知道，这么多年你对燕王不冷不热，是心里有疙瘩，若不是为了给燕王腾位置，辰儿不用死。”

皇后转头看向别处：“陛下，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让我帮你养别人的儿子，我没有折磨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建宁帝叹气，那是贤妃的孩子，他不想委屈了贤妃，但当初那个时候，孩子又不能没个身份，他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让燕王，代替皇后的小儿子。

建宁帝给皇后的补偿，就是她的大儿子能当太子，只要没犯重大过错，便不会废储。

皇后自然不同意，可是第二日，她的小儿子就死了。

祁君墨手里握着刀，鲜血淋淋的站在弟弟的尸体前，看到建宁帝走进来，咧开一抹诡异的笑：“父皇，儿臣将弟弟杀了，太子之位就是我的了吧？”

建宁帝本想着将皇后的小儿子送出宫去，但这件事情被太子知道了，先下了手。

皇后和贤妃当下便知道了，这个大儿子，是最像陛下的。

从那之后，皇后便闭门不出，身子大不如前，渐渐地不再理宫中之事。

从此，与太子也疏远了。

祁君墨确实成了储君，但是进了东宫没几年，一次外出，意外断了双腿，再也没站起来。

燕王被当成皇后的小儿子养大，建宁帝宠爱，从小便遭来不少兄弟们的嫉恨。

皇后对燕王的态度从此也冷淡了，就连太后，也甚是不喜燕王。

但这样的结果，是建宁帝想要的。

想将一个人重重的摔下去，前提是要将人高高的捧起，这样才能摔碎，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