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些粥吧!”夜魂沅也不记得多久未见他一袭白衣半束墨发身子倚在窗边的模样,风卷起他衣带,他侧头望向窗外,额前的碎发随着风一起一落,有时连夜魂沅自己都会恍惚,司起才是那天上神,不染一尘。
“不必了,我不饿。”司起言语之间多了些许伤感。
夜魂沅知晓他是在为隋栀兰身死之事介怀,端起粥也站于窗前。
“你怎知这不是她所想,生逢乱世,能有几人善终,我们只需珍惜当下。”夜魂沅说完将粥递给了他,这次司起没在拒绝,只是木讷的大口吞咽。
“多谢你将破云交给阿姐。”司起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追问的意思。
“她是巾帼英雄,只有破云配得上。”夜魂沅拿过他吃完的碗放在了一旁。
“沛卿兄!”
门外突然涌现的声音扰乱了两人的愁思,听见熟悉的声音,司起的脸上也出现了欣喜之色,立刻转身迎了过去。
“见章兄,拙辑兄!”
三人见面热泪盈眶,如孩童般抱在一起。
夜魂沅不曾见过这二人,只是沉默的站在窗边看着他们重逢喜悦的模样。
“沛卿兄,当年一别没成想还能再见你。”
“是啊,自从你参军之后,每每听到收复失地的消息,都担心你出事啊!”
“让两位阿兄担心了!”司起说完才记起要介绍,赶忙就拽过夜魂沅跑到两人面前。
“此乃我门客阿沅,阿沅这是沈家大公子见章兄,这是宋家六公子拙辑兄。”
“魂沅见过见章与拙辑兄。”
“见章,见过魂沅兄。”
“拙辑,见过魂沅兄,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
互相介绍后,夜魂沅发现这二人当真是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热情好客,碰上司起这个横货刚刚好。
“沛卿兄,我在望阳楼已备好宴席不如一同前往。”
“见章兄为何称司起为沛卿?”夜魂沅到不记得司起有什么别的名字,此番一听倒是新奇。
“魂沅兄有所不知,沛卿乃是咱们天下五子自取名讳。”拙辑兴致昂然的说着,眼神里全是骄傲。
“好了,魂沅兄想听什么一会宴席上咱们细细道来。”
话音落下,四人便启程前往望阳楼。
“什么,兰良兄战死?!”拙辑惊讶的拍桌而起,桌上的酒杯都被震翻酒撒的到处都是,小二见状赶紧擦拭干净。
“兰良可是隋栀兰的名号?”夜魂沅显然不是很适应他们之间的称呼。
“正是,栀兰虽是女子但却有男子一般的浩然正气,而我们也正因欣赏栀兰,便都以兄弟相称,只是可惜了……”见章惋惜的模样,让司起又一次想起隋栀兰惨死的模样,心中悲凉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那你们之中还有一人怎么不在?”明明是五子,如今能看到的知道的也就四人。
“这……”见章有所顾虑,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见章兄有何可怕,咱们两家的遭遇因为他还不够惨吗,就连兰良……哼无用啊……”拙辑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就哭了出来,脸上的红晕不知是醉酒还是气愤。
“好了,二位阿兄莫要在提了,二位嫂子都还在家中等着你们。”司起的提醒也让拙辑清醒过来,他一屁股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忍不住灌了几口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