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大雨过后,天下起大雪,守城的侍卫纷纷换上了棉衣,冬天的草原白雪覆盖一切,显得凄凉荒芜。
“月公子?”换守的守卫瞧见他时有些诧异,寻常天气好见到他到不足为怪,如今都入冬了,还日日见到他。
“你们随意即可。”月凉囚还是一身单衣垂手而立,即使一身素白的衣袍,也遮盖不了他身上独具一格的清冷感。
“是。”守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琉国的方向,似乎明白他日日来此处等候的原因。
不多时,发现月凉囚的侍女,小跑着上了城楼“月公子,原来您在这,公主临走前特意为你做的衣袍和披风,您随我一同回去换上吧。”
“嗯……”过了很久侍女才听到月凉囚若有若无的回答声,他转身走向侍女,侍女自觉走到他身后,视线偷偷看向月凉囚,他面无表情神色看不出悲喜,但眸光中却潜藏一抹悲伤,那种悲伤像历经千年的孤剑,看的她瞬间毛骨悚然,慌忙移开视线。
入冬后琉国也下起了雪,趁着不少小国归顺,宫中举行了万国宴,一向不怎么注重打扮的殷似雪破天荒的戴上凤冠身着彩凤鎏金八宝裙,与公仪清一同入宴时引起周围一片惊叹声,祝卿和并未刻意打扮,入席后面纱遮盖真容,端坐在公仪清右边的第一个位置,由于人太多,公仪清并未注意到还没来赴宴的虞笙二人。
眼见已到时辰,负责主持的公公立刻示意乐师奏乐,很快舞姬有序入场
“为庆各国交好,今日特献舞折枝鹊迎接各位。”
话音一落,鼓乐声起,舞姬翩翩起舞,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妙态绝伦,不似寻常炫技之舞,此舞与曲相互呼应,有高山峨峨之势,又有流水荡荡之情,一曲结束后,舞姬退出场内,来自东瀛的使者却突然嗤笑出声
公仪清面上带笑出口询问,可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使者这是何意?”
“皇上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琉国地大物博,没想到除了皇后娘娘倒没有什么绝色女子。”
坐在祝卿和对面的天子钺不怀好意的看向她,满眼的轻蔑之色“怎会,那不就是个绝世美女。”
祝卿和也不恼,回敬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但天子钺也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出口拱火“怎么,哈娜公主不摘下面纱给人瞧瞧?”
“公主莫非是觉得我等配不上看?”东瀛使者立刻接话追问。
不等公仪清开口,祝卿和身旁的侍女率先开口“自是配不上,今日万国宴皆是臣服琉国的各国使臣,东瀛不过小小倭国,怎敢如此挑衅裕部,裕部虽不及琉国,但灭了你们绰绰有余!”
侍女说完得意的给自家公主递去一个眼神,仿佛是在问,她转述的可还好?此言一出东瀛的使者的气焰瞬间矮了一截,天子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羞辱她的机会,立刻出言给东瀛使者一个台阶
“你不过一个侍女胆敢如此放肆,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
祝卿和鄙夷的瞧了他一眼,一声轻笑道“哦——这里难道就有国君说话的份,国君莫忘了这里是琉国,我虽未与皇上成婚,但按照规矩来说,你是客,我是陛下的妃,岂容外人随意看。”
“哈娜公主说的极是,琉国女子从不以色示人,使者若觉得东瀛美女多,那便就此返还。”公仪清适时开口,看似客气有礼,实则语气里已经带着些许厌恶,眼里尽是冷漠之意。
“皇上哪里话,我们……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东瀛使者见势不对,立马悻悻的坐下。
酒宴进行到比剑,各国纷纷拿出自己最为骄傲的刀剑轮番展示,殷似雪对刀剑不感兴趣,目光开始扫向四周,这才发现虞笙二人的位置还空着,好巧不巧,刚好看到两人着急忙慌的跑进会场,刚入会场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瞬间都靠拢在两人身上,尴尬的两人停在原地
“阿娘,这可怎么办?都怪咱俩起晚了。”司楠月小声的嘀咕,脸却红的像樱桃都能掐出水来。
“这都啥环节了,看来溜进去不太可能。”虞笙尴尬一笑,抬头向殷似雪发出求救信号,正好瞄到前面站着的几人手里拿着刀剑,立刻来了主意。
“臣妇特意与小女准备了剑舞,故而来迟,望皇上与诸位使臣勿怪。”说完虞笙拉起司楠月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中,摆好姿势,殷似雪也配合的命侍女送上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