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受我恩惠,他日若当真有人悬赏陆某的项上人头,唐门当如何自处?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小友既如此通透,就请自便吧。”
“唐门长!”
“这次的生意牵涉太大,非是江湖恩怨,而是国仇家恨!”
陆鸣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
“一旦失手,搭上的也绝非仅有贵派出手之人,还会牵扯到正面战场上几万人的身家性命!
请唐门长三思!”
这一次唐炳文没有立马否决,而是瞥了眼桌上的信件,开口道:
“既是如此,小友何以认为凭你一人,便可扭转战局?
毕竟,你连杨烈都打不过啊...”
陆鸣瞬间老脸一红,还是硬着头皮道:
“凭这个。”
他伸出手,点了点桌上的信。
“这张纸上,是忍头身边所有护卫各自的手段,是真是假,您一看便知!”
陆鸣始终观察着对面的老者,见他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茶,心中一块大石已然落了地。
此行起码成功了一半!
“此事唐门长知,在下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另外,陆某非是在援助唐门,所以唐门自然也不曾亏欠陆某什么。
日后但凡有人悬赏,唐门长无需有任何顾虑,陆某照单全收!”
“唉...说的简单,今日你我在此秘会,如何瞒得过有心之人?我又该如何向门人解释情报的由来...”
还真是迂腐的老顽固!
“前辈此言差矣!”
陆鸣此刻换上一副狡诈的嘴脸,围着对方循循善诱道:
“您才是老板,何须向门人解释那么多?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我自有门路不就得了?
如此一来,反倒使得您在他们眼中愈发高深莫测!”
唐炳文眼角一抽,之前怎么没发现眼前这个小子这般厚颜无耻!
尚未回过身来,却见对方突然后撤两步,纳头便拜!
“至于你我私下里说了些什么嘛...唐前辈,商量个事...别打脸成么?”
唐炳文满面狐疑地看了过来,陆鸣突然大喝一声:
“话不投机半句多!唐门炁毒,不过尔尔!想留下小爷我,拿丹噬出来还差不多!
什么?老东西,你居然不会?哎呦...”
殿外等候之人只见一道人影突然撞破大门,直直飞了出来!
在空中划出一道悠长的曲线,一头扎在远处的花坛里。
唐炳文冰冷的声音自殿内传出:
“赵老板,带着你的人,立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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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两扇殿门损毁为代价结束了这场闹剧。
几名辈分小的门人正在修修补补,唐炳文神色复杂地瞧着桌上的信件,终于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忍头’两个醒目的大字!
‘忍头,实力不详。’
‘忍法:涟。’
‘可随时与方圆数里之内的特定忍众直接对话。逐个击破,无用!’
‘可利用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判断一定范围内事物的存在与行动。幻身障、絮步,无用!’
‘(唐家仁大老爷也不行!)’
唐炳文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迫不及待地向下看去。
‘赤膊壮汉,性命修为极强。’
‘善使钝器,乌鞘甲,无用!’
‘二阶堂瑛太,实力:极强!’
‘兵器:妖刀蛭丸。’
‘围杀无用!’
唐炳文死死捏住手中的信件,左右环顾,确保周围没有其他人后,迅速将其收入怀中。
脑中闪过自己预想的四名带队之人,唐炳文突然发现自己掌心已然沁出汗水。
他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体会过这种惊悸的感觉。
自从失去了那一只眼睛后,哪怕面对再难杀的目标,自己也不曾这般失态!
他站起身来,向住所走去,口中喃喃自语。
“当真有人...能洞察天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