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高景轩特意吩咐扈从牵来了他的坐骑乌力,准备前往太真观赴约。当他经过练武场时,只见侄儿高卫虎正按照他的要求,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汗水浸湿了衣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叔父!”高卫虎边跑边挥手致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难掩其坚毅之色。
高景轩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与期许,问道:“已经跑了多少圈了?”
“回叔父,已跑了十二圈。”高卫虎气喘吁吁,却仍坚持回答。
高景轩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速度还需再提升一些,呼吸要均匀且有节奏,要有意识地调节,明白吗?”
“诺!”高卫虎边跑边应声,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了几分。
自高景轩将高卫虎带来之后,并未急于传授武艺,而是先着重于身体素质的锻炼,长跑、耐力、灵敏性以及性情的磨砺,皆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时而还会让他扎马步、练骑马,以强化下盘功夫。高景轩计划等赵虎如此训练一年,身体素质显着提升后,再正式传授武艺,并辅以特制药物,清除因习武而可能产生的内伤和淤血,同时增加气血,确保他既能快速进步,又不会因过度训练而损伤身体。
杨玉环修行的道观位于城南七八里之处,与玉真公主的玉榭观相邻,高景轩轻而易举便找到了。然而,当他骑马行至道观门口时,心中却生出一丝犹豫。据张强打听到的消息,杨玉环目前并未真正出家,且与寿王李瑁尚未离婚。若在此荒郊野外的道观中与杨玉环私会,一旦被人知晓,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不仅寿王李瑁不会善罢甘休,就连皇帝李隆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韩剑蛼疑惑地问道:“将军,为何不进去?属下去敲门?”
高景轩眉头紧锁,反问道:“剑蛼,你觉得我在此与寿王妃会面是否妥当?”
韩剑蛼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将军,这可不像您的作风,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
高景轩闻言一愣,随即爽朗一笑:“是啊,我竟也有些胆怯了。罢了,你去敲门吧!”
“诺!”韩剑蛼应声上前,连敲了十几下门扉。不久,红漆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朴素道袍的年老女道士出现在门内。她打量了韩剑蛼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高景轩,和颜悦色地道:“可是高将军?快请进。”
高景轩将马匹交给韩剑蛼,向年老女道士道谢后,便步入道观之中。韩剑蛼则牵着两匹马紧随其后。待他们进入道观后,年老女道士才缓缓关上大门。
高景轩心中好奇,停下脚步问道:“女道长,道观平日里不接待香客前来焚香祈福吗?为何要将大门紧闭?”
年老女道士双手合十,道:“无量天尊。玉真道长与赵将军皆是贵客,太真道长担心香客惊扰了玉真道长与高将军的清修,故而吩咐贫道今日紧闭观门,歇观一日。”
“玉真道长也在吗?”高景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若无其他外人在此,他还真担心自己与杨玉环单独会面的消息会走漏风声。但有玉真公主在此,他便安心了许多。
“正是。高将军请!”年老女道士做了个请的手势,与高景轩并肩前行。韩剑蛼则见院中有一棵歪脖子桂花树,便将两匹马系在树干上,扶着腰刀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这道观虽规模不大,但五脏俱全。来到三清殿前,刚踏入门槛,高景轩便看见玉真公主身着一袭华贵的道袍,盘腿坐在右侧的蒲团上。而左侧靠近三清雕像的蒲团上,则坐着同样身着华丽道袍的杨玉环。下首的一个蒲团上,竟然还坐着一位青年男子。那男子头戴金冠,身穿镶金襟边的锦袍,面如冠玉,气质非凡。
三人正谈笑风生,见到高景轩的到来,纷纷起身相迎。高景轩没想到这里还有男宾在场,心中更加踏实了。他刚跨进殿门,便向殿内三人拱手笑道:“道长这里真是清幽雅致,果真是修道养性的好去处。见过玉真道长、太真道长。呃,这位是······?”
岂料那青年男子礼数极为周到,拱手行礼道:“高将军驾临,李瑁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