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那些人突然出现残害城民,幸亏药王谷仙长们庇护,我们才能侥幸活了下来…”
月音泪流满面,惶恐溢于言表,之后又言辞恳切地颠三倒四说了许多,有传送阵被毁,有城主拼死抵抗,有他们在这已经三日悚栗不安等等,只可惜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且慢,先告诉我主城百姓人有几何?袭击的魔修又有多少?”,云苓善意地递去一方巾帕,尽可能问出有效信息,“还有他们来之前可有异常?”
这位少城主攥紧了绢布,低眉顺眼拭去脸上的脏污,片刻才道,“主城应该有二十余万城民,来的人好像、好像不少……至于异常…我深居闺中,并不知道具体的…”
“……那你可知那几百魔修是从什么的地方开始出现的?或者从哪个方向?”
“不、不知道。”
云苓问的这句她依然答不上来,但好在后面的城民有几个机灵的,见过当时情况,最早跟着藏在了这里,听得此问便压着嗓子说见到有恶贼从东边海岸飞来,遇人就杀。
事件发生时的线索还是受害百姓提供,应该掌权的继承人却语焉不详。
李莲花稍微打量了此人作态,像是随口一问道,“少城主曾告诉我那些人往西侧城和北城去了,不知是从哪里见到他们离开的,哦…我道侣之才非同一般,可以带我们出去,只是还需一隐蔽之所探查出那些人是否会折返…”
“真的能带我们离开?”,月音终于端起了正眼,紧张中看到云苓点头,才咽了咽口水思索着道,“在…在望海楼看到的,我当时藏在里面,在窗户缝隙看到的。”
楚逸明听到这不自觉疑惑地‘嗯?’了一声,觉得奇怪,但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李莲花喊住了。
“既然知道了地方,楚兄,我们一同去查验一二吧”,李莲花偏头温和说着,眼眸转动间示意他不必再议。
虽然不明所以,但楚逸然能突出重围有赖于也是个聪明人,瞟了一眼那少城主就附和着应了。
李莲花满意回首去看自己道侣,牵着人柔荑的手指有意地点了点,引云苓对来视线,同时传音入秘了几句,接着就得到了小姑娘心照不宣的一个眨眼,自己也不由得弯了唇角。
云苓简单给月音交代了打算,很快便召集起所有民众聚坐一团,之后她以剑指凝神,瞬间银白色领域笼罩黑牢,灵光流动于身须臾,最后消失不见,但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诸位,我们出去后只要确定没有魔修归来的迹象,我的法术就会生效,即时就能将大家转移出城,暂且安心静待。”
她容貌极盛,眼里是无风的湖水,宽袖雪青长裙托出可望不可及的淡然,仙姿清华不外乎此,不得不说完全符合民众对于仙人的想象,再加上柔和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安抚的灵力进入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些许的躁动也就此平静下来。
月音也不再挽留,眼巴巴目送三人出了黑牢,看那日光照进来又重新被挡住,才坐下来抱住自己膝盖,沮丧又惧怕地闭上眼,独自沉默着埋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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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主城有两处高点,一为城主府内掌事人独居的雅阁,另一为专为修士、贵族等所提供的酒楼望海楼。
三人根据月音的话如此先去了望海楼,果不其然,仰头去斜对角的雅阁挡住了部分往北去的景色,而只要往东看,就是一览无余的大片海域。
这位少城主该看的没看到,不该看的却看到了,很明显…
“她撒谎了”,云苓指着雅阁,“是不是应该在那里看到一切才对?”
李莲花赞同地颔首,又补充道,“不过她说久居深闺应该是真的,对这里如此不熟悉,确实是真的不出门,不过一个少城主,终日学习虽然合理,但是危机之时,她却不能及时了解百姓受难情况,这般要不然就是不思民生,再者就是毫无权利。”
“原来你们知道她说的有问题啊…”,楚逸明走过来提及一事,“不过其实我在药王谷的时候,听说过沧月少城主的事,五年前我师父说沧月城主年事已高,少城主又身体不好,向谷内求药,听驻守的师兄说服了药之后才好了。”
他继续猜测道,“可能多年病重,确实没有能力和眼界,就是不知道她为何要撒谎,又不是什么大事……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