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苓!”,寸冬是元婴期巅峰,刚刚那攻音可是下手不轻,当下她惊慌喊了一声手按在琴弦上堪堪收了势。
李莲花拧紧眉头心头一悸,紧张地去捧住姑娘低下咳喘的脸,但此刻顾不上许多,反手趁灵力稍滞的时候封住了她经脉,又施法点人的眉心,迫使她闭目昏睡过去。
“睡了也不管用!苓苓的神识化显还在,而且全部神识倾注,现在相当于分身了!”,寸冬眼看那分身准备去取万物锁,慌里慌张抹挑几个音节,打过去一段困音,可惜转瞬就被抬手拂散。
被控制的神识外显看起来不能使用本人的术法,只在察觉危险时靠着携带的灵力对抗。
李莲花小心放下怀中人,让她暂且半靠在石阶处,然后抬眸看向那微晃的姝影,拉平了嘴角,倏而手上少师剑芒显现,他沉静站起,下一刻踩着婆娑步迅捷欺身而上。
“妹夫!她灵力不及,分身受伤本体也会...!”,寸冬瞪大眼睛看见他剑锋雷光闪烁,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两人已经正对出招。
云苓的神识聚了全部灵力在那霎时欲出掌破攻势,空茫的双目接到来人坚定的眼神似乎仍然不为所动。
开剑域,疾风过耳,李莲花目不斜视,胸膛全然抵上这一掌,却不曾停顿继续挨近,同时手上剑锋越过她的鬓发,彼此发丝纠缠。
就这样抢在合适的角度,他反手一立剑往下狠狠刺甩而去,剑尖直直插入,万物锁在五层剑意下当即裂断,当即魔气如火药爆发炸裂,充斥整个空间碾压般的浪涛之气,锁身则从金变褐,貌似早已锈蚀多年。
在风波起的间隙,李莲花呼吸微乱下意识去护姑娘的后脑,不过眼前这个神识外显恢复了意识刚变回清亮的眸光,就怀着朦胧的笑意里阖目化虚,余留他手中簌簌落空的银白色灵光,最终消弭。
寸冬看见这一幕,回过神紧接着指尖轻拢复抹,奏响一曲撑了一个灵力屏障,把那些魔气全部隔开在外,等到最后损毁宝物的异象结束,她才收了法宝跑到两人边上。
“妹、妹夫,你刚受了那一掌,你、你你没事吧?”,寸冬看着李莲花匆匆回来,屈膝揽着姑娘入怀,担心地道,“你也别怪苓苓啊...她自己也不想的!”
“我没事,与阿苓自然无尤。”
李莲花低眉注视心上人,声音如常,甚至多带着重重温柔,继而轻笑一声,两指带灵法解开人的穴道,直到阿苓喘了口气幽幽转醒,才松了眉宇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杏眼眨了两下,一汪秋水眸活泼起来,像极了融了月光的夜泉,这么定定看来时,配着清甜的软声,惹人百般爱意。
云苓惶惶去摸他胸膛,换着位置似按似拍,切切惊问,“花花!没事吧!我应该没有打到你...有没有哪里痛?”
“呵...没有”,李莲花那含情眼浸满了悦色,眼角线条和勾起的唇漾着心满意足的弧度,“阿苓半点都未曾伤到我。”
他说完伸手环着人的肩背,贴着人的耳边拥住,低低笑道,“原来呀,阿苓在这个时候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千钧一发的境地,云苓的神识不知是何原因,手上的法力尽数散去,打去的这一掌,没有丝毫力道。
或许心之所属,就是永远的偏爱。
有的人半生荣辱,贪欲所在,便是这偏爱——何其沉重又无比渴求的两个字。
“那是~我若不站在你这边,我自己醒过来都接受不了,那花花心里肯定会难过的,那可不行!”,云苓的手刚巧覆在他心口,略快的心跳同频,她仰头靠着人的肩弯着眼睛笑得明媚。
真好,多年以后,他依然能被坚定的选择。
李莲花沉息复浅,有一种被填补的心安,紧紧用力抱了抱,才松手放她离开怀中,顺着扶人站了起来。
八卦大师姐在两步远的地方磕糖磕的津津有味,听他们说话也明白了问李莲花伤势时他笑啥呢……
感情这妹夫在那暗爽呢!
呵,男人!
这边李莲花瞧见云苓唇边一点血渍,连忙用指尖点在朱唇上轻轻抹去,然后握着她的手细细探脉,好在姑娘境界高,加上点穴时送了些扬州慢过去,内伤在昏睡时已然被修复的七七八八。
当下取了丹药等人服下,再接着用心法快速激起药效治疗,云苓很快就全身无恙,还积极地去看那已经损毁的万物锁。
三人走上前,那放万物锁的石盒上方,余留一颗接天道器之宝心,像个稍小一点的夜明珠焕发出金色的光晕。
或许因为这锁由李莲花所斩,所以等他靠近时,意外那宝心极速飞来,停在他眉间,一晃眼就入了紫府,就连内视也遍寻不见,不知是好是坏。
“这怎么回事?花花,你可有不适?”,云苓垂目复抬,又开了天玹睛观察,“看起来没有异状,别是隐藏在身体里了……”
得到李莲花随意的一摆手说‘无妨’,而且这宝心像是没被污染过的状态,颇有点清新样子,最终他们决定还是先把这里的纸张书籍带回去慢慢研究,免得有什么后遗症不好处理。
有云苓的空间领域,三人出了结界并加封了一层,收回造化神笔蓦地就回到了金井边上,再一次往里看,就发现其内水源早就化成了实体,而格外坚硬的金料,依然用灵力也只能在很长时间后才可留下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