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腰子脸恶狠狠地盯着刘梅,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把刘梅生吞活剥!!
“该死的!老娘一找你,你就装病,死活不陪老娘玩儿!老娘一走,你就找女人!还专门找黄花大闺女!该死的!趁早阉了你,也省得你祸害人—”
“鬼呀—”
猪腰子脸突然指着刘梅身后大叫一声!
刘梅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再回头,该死的早已跑到门口!
“你给我回来!老娘跟你没完—”
刘梅话还没说完,就见该死的“扑通”一下倒在门坎上!一动不动!
“嘻嘻嘻……跑呀!再跑呀?!老天爷叫你死在这屋里,你跑不出这门坎儿去……”
刘梅一手耍刀,一手提起该死的,仔细一看,登时火冒三丈!
“好啊!你这该死的!合着跑不了,你就装死?!行—我叫你装—”
刘梅把“该死的”往地上一扔,三下五除二扒掉他的裤子,扬起巴掌就抽!
巴掌雨点般地落在县太爷的屁股上,发出阵阵悦耳的“啪啪”声!
合着这美妙的节拍,县太爷那白生生水灵灵的屁股蛋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肿胀、变紫—
刘梅打累了!一肚子恶心才出了一点点!
可县太爷依旧不睁眼!
突然县太爷脑袋一耷拉!
刘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忙凑近细瞧!
县太爷却忽然叫起来!
“翠花!过来叫老爷亲一口!”
“柳眉!快跟老爷说,你是不是十六岁?!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救民于水火就全靠你啦……”
“喂!该死的!你胡说些啥?是不是嫌老娘没朝死里打?!”
刘梅一边骂,一边使劲儿揉搓猪腰子脸!
可县太爷不但死活不睁眼,还打起呼噜!嘴角挂着一尺多长的口水!
“恶心!是不是真快死了!我听俺爹说,人临死前要把肚里的脏东西全吐出来!干干净净地上路!该死的要真死了!我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
刘梅慌了神儿,打算脚底抹油—开溜!
这时,县太爷又阴阳怪气地唱起来!
“天灵灵呀,地灵灵!猪八戒呀快显灵!杀猪的刘梅在眼前,一耙送她上西天呀上西天……”
“敢诅咒老娘!找死!”
刘梅疯似的地抓起县太爷,在头顶上抡了三圈儿,“呼”一下扔出去!
县太爷像断了线的风筝,打着滚儿飞了出去!
门外传来“娘呀”一声惨叫!
刘梅开心地“哈哈”大笑!她昂起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门外,见县太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下还压着个人!
“任吒?!我的儿啊!怎么就砸着你了?!哎哟……”
刘梅一脚踢开县太爷,一把拉起任吒!
任吒嘴巴大张,两眼发直!直到被刘梅连拍几下脑袋,才缓过神来!
“谁砸我?是—谁砸我—”
刘梅指了指地上的县太爷,“地上那位砸你!”
“啊—”任吒惊地一跳老高,像被马蜂蜇了屁股似的大喊大叫!
“爹!我的亲干爹!你—你……你怎么光了腚?!”任吒急忙抱起亲干爹往屋里走。可才走两步,任吒忽觉手上粘乎乎的,一股恶臭直冲脑门!
任吒张开手一看,大惊失色!
乖乖!满手黄!!!又粘又臭!!
任吒真想大哭一场!
他看着干娘,苦兮兮地说:“干娘!我干爹他拉了……”
“啥?!拉啦?!哎哟!那你还不快给你干爹洗‘月—定’?!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干爹这才病了七八天!你可不能不管不顾,丧良心!!!哎!小任吒!我可丑话说在头里啊!你干爹是县太爷!咱小画县的一把手!他这个样子,叫外人看见多不体面?!你把翠花叫来,用井水给他洗干净!小心着了凉!”
刘梅说完,顺手拔了棵香草放在鼻子底下,远远地躲到树底下,看孝子丫环一通忙活!
翠花虽是个丫环,可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死活不给县太爷洗“月—定”!她红着脸,抢过水桶,一桶桶地从井里打水!!
“哎—这孝子是当定了!”
任吒自认倒霉!
他灌满一大盆井水,把干爹脱了个精光!往盆里一丢,抄起笤帚使劲刷!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
不知道是井水凉,还是任吒刷到县太爷的痒痒肉儿!县太爷竟醒了过来!
他睁眼一瞧,见自己竟泡在水里,惊地嘴唇一个劲地哆嗦!喉咙里“咕噜咕噜”乱响,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哎哟—可活过来啦!老爷福大命大!遇难呈祥!我一见老爷发昏,就赶紧用老辈人说的法子!叫你干儿子和翠儿打井水,全身洗!洗个透心儿凉!提神败火!果真一下就醒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刘梅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佛!
“臭娘们儿!刚才还拿杀猪刀要阉老子!这会子又假惺惺地念佛!!!我跟你拚……”
县太爷又羞又怒,瞪着刘梅,牙咬地“格格”作响!可一转眼,他又闭上了眼!
任吒见干爹醒来,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方才的怨气一扫而空,刷地更起劲了!
转眼间,县太爷干净了!体面了!!
任吒和翠儿同时长出一口气!正要给县太爷穿衣,刘梅又发了话!
“哎!我说任吒!老爷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