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震却没当回事儿,打趣道:“郎中!你喝了多少酒啊?!路都不会走了?!要不来碗阿斯匹林汤,醒醒……”
没等于震说完,郎中却一把抱住于震,嘴巴大张,手指不停地掐自己喉结!每掐一下,喉咙里就发出“啊—是—啊—是”的怪叫!
于震顿觉不妙,忙扒开郎中的嘴往里瞧!
朗中嘴里满是黄绿色的脓泡!一个个绿豆大小,密密麻麻!
“啊!细菌感染!!!好恶心……”
于震只看一眼,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密集恐惧症又犯了!
“我的老天!看这满嘴的脓泡!往外喉咙处个头越大,颜色越深!有好几个破了皮儿,流出黄绿色的脓水!而喉咙正中突起一个花生粒大小的脓泡,把它上面的腭垂都挤歪了!怪不得说话时‘啊—是—啊—是—’的,出不来气啊!那里应该是脓泡老根!我该到哪里去找抗生素,来对付这凶险无比的细菌感染……”
于震使出洪荒之力,把前世所学的东西翻了个遍!
奈何“书到用时方恨少!”直到郎中两眼一翻,一命归西,他也没搜到这到底是个啥病?!
于震一下坠入无边的绝望之中,看着跪在地上抚尸痛哭的翠花,于震狂扇自己三巴掌!
这一幕正好叫任吒撞个正着儿!
“扇地好!于震!你嘴里也长泡啦?痒得狠吧?!使劲儿扇!越扇越得劲儿!”
“你才嘴里长泡了呢!你丫的怎么整天见不得别人好呢?我嘴馋了,想吃人肉!扇几巴掌就暂时不想了,行不?!”
“那敢情好!你使劲儿扇!省得祸害百姓!”
这时,翠花止住哭,抬起头来,悲悲戚戚地说:“于震……我爹我—爹昨天一大早就嘴里痒!我见他嘴里全是芝麻粒大小的红点点儿,痒得厉害……今天一大早,那小红点点儿就成脓泡了……现在—呜呜呜……我可怜的爹呀……”
于震赶忙上前安慰翠花,正想让任吒帮自己把郎中抬回家,任吒却大呼小叫起来!
“于震,县太爷叫我通知你,快把你家祖宗牌位清出去,县太爷要在你家祠堂祭瘟神……”
“啥?县太爷叫我家祖宗给瘟神挪窝儿?!岂有此理!还有王法没有?!”
“县太爷就是王法!你要是县太爷,你叫我家祖宗喊你爹,我都没意见!你要是送我二百两子,我保证能帮你祖宗躲灾……”
任吒说得十分诚恳!
于震气地七窍生烟!
任吒再补一刀!
“于大哥,这会子,我铿仁干爹正带人往祠堂去……”
“干啥?!”
“帮你搬祖宗!”
于震一听,吓地魂飞魄散!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任吒!你先帮翠花抬郎中回家,我去看一下祖宗—”
于震风一般来到祠堂,见祠堂周围空无一人。
“柳眉!柳眉!你快出来—”
这时,柳眉正站在门口照镜子,被于震一嗓子,吓地手一哆嗦,镜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把镜把儿摔断了!
“你你—叫唤个啥?!吓我一大跳!”
于震哪顾得上解释,一个箭步冲到柳眉跟前,着急地问,“柳眉,陈铿仁来过没有?!”
“来过啦!跟你爷爷一起来的!我躲在暗处,听他说……要在这儿祭瘟神!你爷爷递上一把银子,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他哄走……咦——痒死了……”
“哪里痒?!”
于震那颗悬着心,才刚落了地儿,又叫柳眉一声“痒”,唬地一下跳进嗓子眼儿!
“这儿……痒死了……”
“快张开嘴我看看!快快—”
话音未落,于震一对儿眼珠儿贴上去!
柳眉吓地连连后退,又羞又急,“你这没正经的!想钻进去呀?!流——”
“咳!你可以不叫我看!可咱村的郎中刚上了西天!昨天他嘴里起了小红点点!很痒很痒!那是郎中嘴里的白细胞和细菌在打仗!你一枪,我一刀地乱戳!弄地人很痒很痒!恨不得把嘴撕开!可郎中女儿又说,今天一早,那些小红点点就成了黄豆大的脓泡!满嘴都是!最大的在喉咙正中,有花生粒那么大!堵住喉咙,郎中要说话,可一张嘴,却发出‘啊—是—啊—是—’的怪叫……”
于震满嘴里跑火车!
柳眉却当了真!眼见她脸色儿越来越白,嘴唇也慢慢地张开!
“我一看,郎中嘴里满是黄色的脓泡!这下可坏了!郎中嘴里的白细胞玩命了!可最后也打不过细菌,又逃不了,只得拼个鱼死网破!尸体堆成山!统统化成脓泡!疼地死去活来!没等我想清楚用啥药,郎中就高登云路,找他十八代祖宗团圆去了……”
柳眉突然“啊—”地一声尖叫,两手用力拉开自己嘴,不停地往两边拉!好端端的樱桃小嘴,硬叫她拉成一个四四方方的肉洞!
于震望着眼前这张血盆大嘴,真心替柳眉感到“疼”!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柳眉回心转意,诚心配合,咱要再客气,那真就见外了!不看白不看!
“我的老天!真是满嘴小红点点儿!!!我该怎么办?!”
于震没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