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破开中途阻隔,或者打断唐胜异术,却是十分足够。
如今这一方寨门,若是施展黄信所赐符箓,破之不难。
然而那提议之人喊出此话,第一时间却没有哪个人响应。
只因此符是夺取头功的关键,在场之人,又都是各有心思,除非生死威胁在前,没人愿意提早拿出来消耗。
难免气氛僵持。
“你等都在想什么?还不快快用了符箓?”
“你怎么不用?”
“我修为强胜于你,若是中途除了意外,活命机会比你更大,自然要留着有用之物。”
“呵呵!都是为了功劳而来,大家心中想法互相谁人不知?装什么模样?”
唰!唰!唰!
众修士还在争论,早前把守墙头的道兵们,却已经是搭弩放箭而来!
…
“这些个蠢物,这种时候,还在想着争功之事,也不怪只能做了他人附庸。”
一众蜕凡修士在营寨大门前争辩,耽误功夫。
却不知他们的种种表现,却都被外头维持锁空阵法的黄信等人,看了个真切。
倒不是壶天域被锚定之后,失去了遮掩之能。
实是因为主持壶天域运转的唐胜,为挣脱域外阵法之力牵引,心神都放在了摆脱阵法之上,一时难免却使得壶天域诸多玄妙,运转有失。
便也才叫域外主阵的黄信等人,看到了壶天寨中光景。
虽说他们也并不能跨过壶天域的法界,指点薛恒等人破局,却不妨碍观察内中情况。
而这一看,免不了就有些气恼。
听着左近维持阵法运转的供奉修士恼言,作为主事的黄信,倒是平静得很:“无妨,诸位维持阵法运转,莫要叫阵法有失便可。”
“这些小辈的表现,本就在本将预料之中,不然道基法符珍贵,本将也不会费心每人都给上一道符箓。”
“一会儿等死上个把同行之人,感受到了性命威胁,自然就清醒了。”
另一旁有道人闻言,感慨道:“还是将军考虑得稳妥,本以为这些小辈,既是为谋功而来,又没什么厉害背景,也该有些脑子,懂得先合作破局,将能拿之功拿在手中的道理,不想竟是这般失智。”
黄信笑笑,正要说些什么。
忽然一瞥壶天寨内景象,却不由发出一声惊疑。
随即饶有意兴道:“看来却是我料差了,这些小辈之中,倒也不乏忠义之士。”
周遭众修士循着他目光看去,也见几分讶然。
黄信这时问道:“取符破门之人,不知是哪家弟子?诸位道友可有识得的?”
众人闻言,维持阵法运转同时,相视一眼,大部分都是摇了摇头。
片刻后。
方才有人不确定道:“这人贫道好似见过……是了,是数日前百禽门等三派弟子比拼,上过场的一名百禽派门人,好似唤作薛恒?”
“此人有些天份,下场斗败了三名同境修士,还替自家门派扬了一番名头。”
“哦?”黄信眸光微闪:“那倒是个人才,难得更懂得进退之理,又有此忠义之心。”
“待此事了结,此人若是能活着出来,看来却要多记他一功。”
说到这里,黄信扫眼周遭诸修,又道:“当然,诸位麾下,若是有人也能有所表现,亦同此子。”
众人闻言,不见什么欢喜,摇头只见苦笑。
他们的确也有随从晚辈入阵,可懂得这般得失道理的,只怕没有几个。
黄信见此,微微一笑,没再多说。
目光重新落回了壶天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