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只希望床上这位仁兄能对得起她默默的付出,不求其他,活过来就行!
翌日,阳光从窗棂外洒进,恰是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缃帙舒服地眯了眯眼,睁眼时似想起什么一般,忙起身去看那男子。
不过眼中除了那紧闭的双眼,竟是再看不到其他生命的迹象。她失望地垂下眼,果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南卿听了消息过来时,陵章陵妍都已在房中等候,他们跟缃帙一样,虽然跟此人并无关系,不过仍为他的事感到可惜。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生人,竟连话也没能说上。一时之间,房间里的几人心思各异。
“唉。”
为男子把完脉后,南卿闭眼一声叹,缃帙和陵章陵妍也都低头不语。
但听南卿淡淡地说道:“为师自问对你们掏心掏肺,倾囊教授,怎么你们就没学到为师一点好呢?”
闻言,三人不明所以,现在的重点不是应该哀悼这位床上的仁兄吗?
“他根本就没死。”
“啊!”
“真的吗?”
“怎么可能!”
见自己的徒弟一个个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南卿颇有些后悔收了他们,“你们见过谁死了还有脉搏呼吸的?真是唉!吾何其不幸哉!”
三人挤到床边,把了他的脉又去探他的鼻息。气息和脉搏虽微弱,但不至于没有。
“我就说嘛,这个人到这儿来肯定是天意,不会如此轻易便嗝屁的!”
“方才不是你说他驾鹤西去的吗?自己技艺不好,闹了场笑话。害的我饭都没吃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想起那个没啃完的鸡腿,陵章就来气。闹了半天却是场乌龙。
“谁都有个犯错的时候嘛!瞧你那点出息,就只知道吃。”
“你怎么还”
“再说就自己跳海里喂鱼。”
南卿一语制止了陵章,踱步至床边,三人默默地退开,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
“如今算是勉强保住了命,但还需再换另一副药方。缃帙昨日守了一夜,接下来这几天,你们便轮流着照看他吧。”
“徒儿遵命!”
接连着几天的照顾后,床上男子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脉搏也变得有力起来。照南卿的话说,算从鬼门关回来了。所以三人也多少有些小小的成就感,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除了平日里学习,便是借着照看病人的口号偷懒去玩,南卿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于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来说,玩是很正常的。
直到有一天
“大事不好了,师父!”
听着由远及近的喊声,正在阁楼上小憩的南卿会心一笑。他就知道,这几个小兔崽子安生不了几天。
“师父,不好了师父!”
方跑至阁楼,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下一刻,陵章耳边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为师身子好得很。小陵章,要是你说的不是大事,为师便把你弄成一件大事。”
“师父,是真的,陵章不敢有所诓骗!”
“说吧,大惊小怪。”
“那个人逃走了!”
话音刚落,陵章面前空荡荡一片,身旁只有微风拂过。
他没说错吧,这就是一件大事!
“陵妍,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来了!”
依旧是那个房间,只是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南卿扫过房内各处,陵妍站在一旁,手一边绞着衣袖,说:“今日本是我照看那位公子,可一大早地,哥哥偏偏叫我去林子里摘果子。
我见公子这几日已经无碍,便谁知,方才一回屋,竟然没了公子的身影。已经找了好一阵也没找着,这才来找师父”
听完,南卿忍不住无语问苍天,果然,他的徒弟,他没看错!不过打他过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师父,怎么样!”
陵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南卿忽地看向陵妍。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沉声问道:“缃帙呢?”
正是午后,太阳已不那么毒辣。林间,一棵高大的榕树上,一白衣少女卧在横生的树干上。一片片绿荫为她遮挡住阳光,枕着双手,小腿时不时晃悠一下,说明了她此刻有多悠闲。
忍不住长抒一口气,这才是人生嘛!没有陵章在跟前叽叽歪歪,没有师父的笑里藏刀,也没有非做不可的习业,真可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着和煦的春风和暖洋洋的日光,不着片刻,缃帙竟是见了周公去。
林子的另一边,但见一黑衣男子面色苍白,步行踉跄。方才走了几步,额头上便已挂上了细密的汗珠。
不过这林子似永远没有尽头般,任他如何也不能走出。眼见力气已然耗尽,他的身子竟朝一边倒去。
给读者的话
否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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