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她曾经真心爱过的,为了他、为了这段婚姻,她付出过,努力过。如今,即使已经很努力让他从自己心上剔除,可是,他的无情、残暴和决然还是在她心上拉下了一道伤口
有些人,即便不爱了,可是心还是会被他刺痛
董夜白俯首深目看着她,她眼底的阴霾那样浓郁,似是再灿烂的阳光都照射不穿。
他开口,声音低低的,你怎么这么笨,不拿出扇我的凶悍把这两耳光还回去?
顾玉荀的视线流转了一下,落在他脸上。他那双眼永远高深莫测,可是,今天,她却看到了分明的疼惜。眼眶变得灼热,面上的笑,凄凉得让人心疼,他不是你
不会像他这样宽容,能包容她给的伤害
董夜白垂目,和她的眸子对上,眼潮浮动,含着几分不曾彰显的宠溺,原来是我比较好欺负。
那眼神,那话语,软软的,似羽毛又宛若丝绸包卷着她,让她冰凉的心稍有一丝暖意。
看他一眼,她轻轻喟叹出一句:对不起
为了什么?
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你和我一样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连累你被大家误会。今天傅融骁这么一闹,谁都不会好看柝。
是误会吗?董夜白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受不住那眼神,偏开脸躲了一下,他突然俯首靠得更近,彼此的鼻尖几乎就要贴上。她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他依旧直视着她的双眼,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是误会?
她咬了咬唇,此刻心里已经是满目疮痍,头脑发闷,其他感情问题真的无从抽出一点多余的力气去考虑。
今天可不可以不谈这个?肭
董夜白自然是不忍再问一下,只道:忍一下,一会儿敷药。
拿热毛巾轻轻熨着她红肿的脸,动作轻柔,那伤让他冷了眼。傅融骁他是真能下手!
别看了顾玉荀伸手将他手里的毛巾熨帖在自己灼痛的脸上,而后勉强坐起身来,靠坐在床头。
口袋里的手机倏然响起。她翻开来,见到屏幕上闪烁的老公二字,鼻尖又开始泛酸。董夜白也看到了,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药箱打开来。
深吸口气,顾玉荀还是将傅融骁的电话接了贴在耳边。董夜白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
玉荀,你现在在哪?是不是在寰宇酒店?我在莱茵城没看到你!傅融骁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
你不用找我,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她开口,语态冷漠,连一丝丝感情起伏都没有。任谁都能听得清楚她语气里的心灰意冷,傅融骁,我们结束了。
不!我不准结束!傅融骁声音微扬高了一些,玉荀,我给你道歉!我承认,今天是我的错,可我是太冲动,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出手!
在乎?
有那么一瞬,顾玉荀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那个男人,对自己,何来的在乎可言?若是在乎,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沦落如今的地步?
她嗤笑了一声,你在乎的不过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董事会以后,我会向法院请求离婚。
喂,玉荀!你
顾玉荀果断的切断了他的电话,才搁在一旁没两秒钟,手机又开始响。她伸手将电板直接卸掉了。
到此,整个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她呼出口气,手还有些细微的发抖。
董夜白已经用棉签沾好了药膏,等她挂了电话,他一语不发的用两根手固定住她的脸颊,拿棉签给她红肿的脸敷药。凉凉的药膏贴着肌肤,那痛楚仿佛减轻了一些。离得很近很近的距离,顾玉荀看着他,他神情专注,矜贵的眉宇间染着一抹心疼。偶尔眨眼,浓密的睫毛洒下来一层淡淡的阴影。
顾玉荀执着的看着他,他问:看什么?
没什么她这才转开视线,轻问一句:我脸上肿得厉害吗?
这两天最好别照镜子。
她苦涩一笑。看样子自己的脸恐怕肿得和猪头似的。
傅融骁在为你吃醋。董夜白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将药收了起来,修长好看的手就搭在药箱上。
顾玉荀微微垂眸,他不过是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