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问,我也就不说回头她要是问起,我是没办法在她面前撒谎的。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她要知道你的事我还瞒着她,以她那性子还不知道和我怎么闹腾。封老感叹。
董夜白失笑。
最近头痛的频率怎么样?封老将话题转到病况上,只是从耷拉到鼻梁上的镜片下瞅他。
还好,离上次痛是在半个月前。这次痛得还不算很厉害。
鼻血呢?每次都流?
未必。
嗯。封老应着,在病历上记清楚。
老教授问什么,董夜白就答什么。始终,他都没有问一句自己的病况如何,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二十年前,爷爷和他的情况一样,亦是封老的主治医生。开颅后,手术很顺利,当所有人沉浸在欢欣的情绪中,上帝却给了他们更痛的一击。
三个月后,旧病复发,这一次,没有奇迹,而是无情的带走了那位老人的生命。
只是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二十年后,阴云会再次笼罩到董家。
顾玉荀和杨目熙一起顺利登机后,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将手机揣紧,贴在耳边。听到那边始终无人接听电话,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慌乱更多一点。
挂了电话,吁口气,默然的看着窗外。她希望一切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你没事吧?我看你,自从和董总挥手道别后,就魂不守舍的。你还真是坠情网里啦?杨目熙只以为她是恋恋不舍。
我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目熙,你和蓝总接触了那么多时间,他有没有和你提过董夜白的事?
杨目熙摇头,没,我们俩的话题仅限于小乖身。我见都不乐意见他,更别提和他聊其他话题了。你想知道点什么,你给我说,下次我给你去问问。
顾玉荀想了一下,又摇头。
算了,可能只是我多想了。
她没再追电话过去,可能他正在有事,自己一直打电话,倒显得有些腻烦。毕竟两个人也不是在谈恋爱,更不是三岁小孩了。
听到广播的提醒,她便将手机关机,搁进包里了。
一路,和杨目熙在聊天,这倒是让她分了些神,没那么担心了。下了飞机,打开手机后,有一通来电提醒。
她欣然的点开,又失落的垂下眼。
不是他,是吴哥。
她想了一下,还是担心,便在等行李的时候,走到一边去把电话重新拨过去。
响了三声,那边,被接了起来。
心一扬,她连声音都开朗了许多,董夜白!
顾小姐。回答她的,却是一道女声,来自于他的秘书靳赟。董总现在在忙,暂时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你有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哦,我没事,那让他忙吧,我不打扰了。听到他在忙,顾玉荀松口气。能忙,那就证明他还好好的,是自己想太多。
意识到这个,一下子就舒心了。那边,杨目熙在唤她,她立刻欣瑜的应了,赶紧挂了电话去提自己的行李。
董夜白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累得躺在床上闭上了眼。靳赟将他的手机调成静音,搁在床头柜上。铃声只会吵得他神经衰弱。
封教授,董总的情况如何了?靳赟担心的问,接到蓝副总的电话,她立刻收拾了董总的洗漱用品过来了。
封教授叹口气,摇头,情况很不乐观。脑子里的肿瘤已经在长大,上次开的药明显已经产生了抗性,已经没办法再抑制肿瘤扩散。
那该怎么办?
现在开另外一种药试试,先在医院留院观察两天。如果再恶化的话,可能会出现失明。再进一步老教授没把话往下说了,靳赟心里也清楚接下来会是什么话。拥了拥双臂,一会儿才道:封老,董总的病您一定要想办法,我们整个亚太区的寰宇都不能没有他。
封老颔首,我会尽力。
顾玉荀和杨目熙下了飞机后,立刻有这边的工作人员过来接走。从下榻的酒店出来,便一直到寰宇新开发的酒店工地上。酒店建设规模已经形成了,除却环绕酒店的公园以外,还有占地120公顷的主题游乐园。
这儿不算闹市区,现如今还一片幽静,偶尔有人烟往来。顾玉荀就站在那块黄土地上,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不久后,这里兴旺繁荣的样子。这里是董夜白和他的团队亲手打造出来的一片王国。而她
现在也是一份子。
想到这个,心情微扬,有种与有荣焉的欣悦感。
看着一堆黄泥巴发什么呆?杨目熙手里拿着卷尺,推了她一下,别磨蹭了,工作量比较庞大。今晚先把内饰尺寸的数据传回去,让他们尽早准备图。
顾玉荀打起100分精神,工作吧!
回到下榻的酒店后,顾玉荀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起。
董夜白一个电话都没有回她。
躺在床上,又看了一眼手机后,心里腾升起的失落,让她觉得特别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