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声音微低了几分,但还是道:正事重要。不过,这几天我可能会没时间陪你。
他看着她,眼有抱歉,老太太从昨天开始就心情不好,想着办法折腾我。巡视这儿,巡视那儿,明天开始我得陪她老人家去市的寰宇酒店,可能得需要几天才能回。
顾玉荀听得心疼,你有偏头痛,别累得太厉害了。如果真觉得熬不住,就和董事长说说,你是她孙子,她肯定不会为难你。
董夜白失笑,你这是关心我?
她也跟着笑了,神情明朗,你是我老板,关心你有错吗?
他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只是老板?
她笑开,其实答案不言而喻。揉了揉额头,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我和傅融骁离婚的事,不用麻烦陈助理了。
怎么?
昨晚傅融骁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和我和平离婚。就这两天!她想了一下,可能是董事会在即,为了我不把离婚的事捅大,他也只能这么安抚我。
董夜白颔首,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进董事局他是无望。
嗯?你怎么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玉荀总觉得他似乎特别关心傅氏董事会的事。
他却没有再往下说,只低头看了下腕表,你是不是该去忙了?只有半个小时你和厂商约好的时间就到了。
顾玉荀暗叫一声糟糕,赶紧匆匆往外走。看着那消失的背影,董夜白眸色微深,唇角含笑。
靳赟站起身来,看他一眼,笑道:这次去了阳明山庄后,董总的心情好像是360度大逆转。
很明显吗?他也没有反驳。靳赟笑着颔首,有眼睛的人全看得出来。不过,我猜老夫人看得更明白。
可不是?
那晚的事,老太太虽是一句没问,但心里是清楚的。之所以不问,也总归是想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可是,老太太却不知道,有些台阶,其实他们并不见得是需要的。
有一个人一旦烙在了心上,就变成了必不可少的牵挂。
晚上。
顾玉荀忙了一会儿,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某个身影就忍不住在脑海里盘旋。想起那个人,忍不住展颜笑开,心里顷刻间被占得满满的。
现在已经10点多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忙。顾玉荀抱着被子,转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手在那熟悉的几个数字上游移,最终,还是没有将数字按下去。
这么晚还打电话,大概会显得自己太粘了,而且,万一老夫人在,那更是说不清。
这么一想,她懊恼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拉了被子将自己藏住。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
什么时候,她顾玉荀也变得如此不干脆,患得患失了?
这副样子若是被杨目熙知道,还不笑死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乍然响起。黑暗的空间里,铃声在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可是,却像鼓一样,一下子敲在顾玉荀心上,让她心里顿时漏掉一拍。
几乎是立刻的将手机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看也没看,就迫不及待的贴到耳边,喂!
她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那么飞扬,像只翱翔在空中的小鸟。
可是
那边的声音,却让她扬起的心,骤然落下。
是我。
是她曾经期盼的声音,可是,现在,这道声音于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晚有事吗?不是董夜白,而是傅融骁。
知道是我,有这么失落吗?傅融骁冷笑着问,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涩然。她语气里情绪的转变实在太快,让他无从忽视。
你有事就说事吧,我有点困了。她并不想和他多说,担心他不相信,又刻意打了个呵欠。
傅融骁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吗?昨晚是斯蓝照顾了我一整夜。我一直在做梦,以为那是你,连梦里我都在笑。我甚至想,你既然那么用心照顾我,也许是还爱着我,那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离婚的。
一听最后那句话,顾玉荀忍不住皱起眉心,可你知道那不是我。苏斯蓝既然照顾你一整夜,那你就别负她,别负孩子。
傅融骁自嘲一笑。
梦醒了,一切的幻想就都碎了
玉荀,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开口,嗓音幽暗而沉郁,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更多了几分苍凉。
和我离婚,是因为斯蓝多一点,还是因为董夜白多一点?傅融骁又补了一句:别告诉我和董夜白无关,你骗不了我!
我没想说和他无关。顾玉荀躺平身子,盯着天花板,沉吟了下,坦诚的道:曾经是因为苏斯蓝多一点。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如此忽略自己,还和别的女人怀了一个孩子至于现在苏斯蓝对我来说,已经任何意义都没有。
傅融骁狠狠一震,显然是被顾玉荀的话打击到的。
当我还在乎你,在乎那个家庭的时候,苏斯蓝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都让我难受,让我觉得煎熬。可是,现在,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家,于我来说都已经变得不重要。所以,苏斯蓝的每一个挑衅在我看起来都变成了笑话。
傅融骁久久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至于你说的董夜白提起他,她语气较之刚刚要平和了许多,心情也舒畅多了,我不想否认我对他的感情。我对他,也许比我和你想象的都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