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天,走到民政局的时候,我后悔了。她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我不愿意离婚。
他哼笑一声,觉得她在说很可笑的笑话,玉荀,我们都不是傻瓜。这句话,你恐怕连自己都骗不过。
可不是?
这种理由,怎么能骗得过董夜白?
手,握紧,一根一根绷得僵硬。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看向他。很努力,很努力将语气里的颤栗压下,听起来像是那么平静,实话就是我不够有勇气。
若是我和傅融骁离婚了,从此,我背负的就是一个二婚的名头。我是个俗人,我也会害怕世俗流言。即使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可是,不代表别人不介意。和你在一起,我要面对的是比在傅家更多的流言,更多的阻碍,甚至是更多的苦难。我不想再自讨苦吃
董夜白平静的神情,一点一点开裂。
如果你这么害怕,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如果你想退缩,那你告诉我,我们昨晚又算什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追问。
最后一句话,让傅融骁脸色乍青乍白,盯紧了顾玉荀,仿佛要将她咬碎了一样。
昨晚?
玉荀只怕董夜白说更多的话惹急了傅融骁,她奋力将手从董夜白的掌心抽出来。他抓得很用力,一下子就将她的手臂勒红了。她却不觉得痛,只是急急的道:我都忘了!所以董总,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
董总?他冷笑,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如刃如刺,好像要将她刺穿。
我还要搬家,不陪。她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只是落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转得很快,丝毫没有停顿,似乎生怕自己有一刻的迟疑就会后悔一样。
决然而冷情的背影落入眼底,董夜白眸色一沉,下意识要去抓回她的手,她却先一步侧了身。
他的手就这么落在了空中。
尴尬的悬着。
而后,一寸寸握紧,关节隐隐发白。
掌心,却是空空如也
她,已经被傅融骁牵着,上车,离开。
杨目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越行越远,心里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其实搬出去并没有多少天,可是,却像是阔别了许久一样。再回到傅家,所有的冷嘲热讽,她都像是听不到一样。
只木然的面对众人,木然的上楼,木然的收拾东西
晚饭,一粒米都没有吃。在陈亦和傅瑶一顿冷嘲热讽后,她放下筷子,上了楼。
洗了澡后,换上睡衣,裹着被子,闭上眼。她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只要睡过去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可是,胸口的闷疼感,一波又一波的袭过来,让她只觉得煎熬。
无力的裹着被子将自己拥紧,重新闭上眼,脑海里翻来覆去却全是那一个人的影子。就在昨晚,他们还相拥而眠,贪恋着彼此的温暖
今天,就这么成了陌路人
把自己抱得这么紧,是在怀念他的怀抱?冷嘲热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刚刚明明锁上了门,可是,忽略了他有卧室的钥匙。
她抱着枕头从床上起身,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你要睡这儿,我就睡书房。
说着,侧了侧身,要避开他走出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臂却蓦地被他一把扯住。
他力道很大,有些暴,让她痛得皱眉。
你放手!
她挣扎。
他却一下子将她甩进了门,下一瞬,将门砰一声重重摔上。她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手里的枕头掉在上,还没站稳身子,他已经一步逼了过来,从上而下,冷冷的拧紧了她,昨晚,你们都干什么了?
她该想到的。
傅融骁的心眼其实很小。他怎么也不会忘了刚刚董夜白的那番话。
别问这种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今天累了,不想再折腾,你有什么话,明天再来和我说。她伸手将枕头捡起来,冷冷的下逐客令。
该死的!你给我戴绿帽子,还这么理直气壮!他气急败坏的低吼,眼眶一下子就涨红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第壹次给了他?是不是?
顾玉荀微微一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突然有种报复的感,是,你曾经不屑要的,不想要的,我现在全部不剩。我的身体,我的心,都不再属于你!所以,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傅融骁气得扬起手来。可是,巴掌,到底是没有落下,掌心越绷越紧,手一根根收住。眸光暗了又暗。
她仰首看着那手掌,嘲弄的挑唇,为什么不打下来?你不是很喜欢扇巴掌吗?
你闭嘴!别再惹怒我!他愤怒的咆哮,红着眼,狠狠瞪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下一瞬,他骤然推开她,大步往房间里走,打开橱柜,将自己的睡衣抽了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很用力,衣橱的门被他暴的砸得轰轰作响。半夜里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
每一个动作都很用力,衣橱的门被他暴的砸得轰轰作响。半夜里听起来,让人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