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融骁狠狠一震,胸口,闷得发疼。
听着自己爱的人,这样大方的说着爱另一个人,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她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倾诉者,这种无力和绝望,你能体会吗?
母亲的阻拦,玉寒如今的半身不遂,都横在他们面前。她若是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么
她第一个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能体会,玉荀,我感同身受,真的!他嗓音微哑。
这不正是他这么久以来所遭受的折磨吗?这么久以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想挽回她,哪怕是能做一点努力也好
可是
答应娶苏斯蓝的那一瞬间,他便再没有了资格
开着车,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已经有雨点往下落。并不大,偶尔一颗落在鼻端,有些凉。
傅融骁绕到后面去取行李,边和她说:你先到单元楼里去,估计一会儿雨就会大起来。
她要帮忙提行李,他扭身拦住了她的手,不用管这儿了,进去吧!
顾玉荀轻轻颔首,率先往单元楼里走。还没进去,就见一辆熟悉车郝然停在那。
颀长的身影,靠在车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男人幽幽的锁住她。
那双眼,晦暗不明
在深夜里,像是一弯漩涡,渗着危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卷进去。她深吸口气,身子不受控制的绷紧。
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压住自己那份扑进他怀的渴望?
有理由吗?董夜白并没有立刻靠近,只是望着她。她身后,是渐渐走近的傅融骁。
董夜白的视线掠过去,神情微沉,视线又落到她面上,给我一个不接我电话的理由。
傅融骁走过来了,顾玉荀没有立刻回答董夜白的话,只是将门钥匙掏出来交到傅融骁手上。
傅融骁看她一眼,无声询问。
她道:你先帮我把行李提上去吧。
嗯。傅融骁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董夜白,眸色涌入几分晦暗。最终,他只是像不经意一样,开口:马上要下雨了。
好,我知道了。
董夜白紧目看着她,又看看傅融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许多事。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不再是过去那样针锋相对,反倒变得这样亲密?
傅融骁上去以后,楼下,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每一个身世,支线、主线,都是开文前在大纲里安排好的,不能因为大家不能接受就有变动,所以说,能接受的我很欣然。若是不能接受的,我也只能表示很遗憾。一个文本身就是如此,有起有伏。主角若是都一路顺风顺水,我想故事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我们,结束吧!
董夜白没有主动开口,他就站在那灼灼的盯紧她,颀长的身形与夜色浑然一体。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她心虚,让她呼吸渐紧。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来了也好,我本来就是有话要和你说。
她很想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坦然一点,镇定一点,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分明听到了颤。顾玉荀,你可真不争气!话题还没入主题呢!
他不知是不是猜到什么,眉峰挑高,眼神变得锋锐,好,你说。
以后深吸口气,将话说完整,你不要来找我了。
心,一抽一抽。
指尖,掐进了肉里,依旧不觉得疼。
他没说话,始终都只是缄默,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盯穿了一样,阴郁得让她觉得煎熬。
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更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心里,划过一阵酸楚。如果可以,她多想将这些话都收回去。
抿了抿唇,她垂目,匆匆低语:那我上去了。下雨了,你也早点走
语气,艰涩、酸楚。
说罢,不敢再看他阴郁的神情,她侧身,避开他就要上楼。豆大一滴雨,落在眼角,让她一下子湿了眼眶。
肩,和他的肩擦过的时候,手肘,被蓦地用力扯住。
她惊愕之际,他用力将她拉到胸。他那么用力,手背上青筋隐跳,像是要将她一并捏碎了一样。
谁让你退缩的?空出的另一只手,捉住她的下颔,将她整张小脸抬起来,对上他的眼。他眼神锐利,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你妈?还是我奶奶?
直到此时此刻
他指尖的温度,还让她贪恋
被他捏得很痛很痛,可是她却一点点挣扎都不想。这样的靠近,将来,又还能有几回?
真的再不会有了啊
不管是谁都好,总之深吸口气,闭眼忍住眼里腾升的雾气,等到睁开眼来,她故作轻松的道:我们算了吧夜白,从头到尾,我们其实都不合适
都不合适?他觉得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冷的像冰,顾玉荀,到底是谁在和我的时候说爱我?
她在耍他吗?
她狠狠一震。
夜白,我爱你。
我也是,比你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