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掐着这印迹，让其步步深入，指尖沾上鲜血。

凌熙时只恨这点沾血的疼痛不能还她一个清醒，故而越陷越深。

思索起来，自我打断，自欺欺人。窥见答案后，反将其蒙上一层薄纱，亲手将一人拆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凌熙时只好蒙骗自身：再等等，等到他记起了，我再一刀两断。

她用巾帆擦干净指尖上的血迹，离开青雾山。

她要回去陪小九过生辰了。

......

自打凌熙时离开小竹楼阁后，商行辞便打算去摘老桃树的桃花瓣酿酒。那四时都开的桃花酿出的酒，必定是别有风味。

苦于寻找不到，商行辞便只能不甘心的退而求其次，去摘桂花酿酒。

商行辞买了本教酿酒的册子，一步一步照着书上面的步骤做。

程归意好不容易找到居住地敲响院门时，商行辞正在手生地清洗桂花。

程归意见院门打开，气喘吁叮地扶在院门上，话都说不利索：“小兄弟...呼！先让我歇会儿。”

程归意从袖口里拿出邀帖道：“我和丽娘要成亲了，婚期就在大后天。”

程归意说着向院子里面张望，疑惑问道：“哎？还有个姑娘呢？她没同你在一起吗？”

商行辞脸黑得像打翻的墨汁似的：“我们认识吗？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要见你？”

程归意这才明白人家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时间尴尬起来，讪讪笑着。

商行辞面无表情地就要将院门关上，程归意慌忙抓住院门：“哎！哎！小兄弟，你先等等。别急，我话还没说完。”

程归意道：“那日，就那日来着，我掉山沟子里面去了，你们救了我来着。”

经程归意一提醒，商行辞道：“原来是那日啊......不记得了。”

程归意一个脚下打滑，见他站都站不稳，商行辞侧身一闪。

程归意踉踉跄跄拐进了院子，而后顺顺利利地站稳了。

程归意腼腆一笑，将邀帖递给他。

商行辞：“......”

程归意找补：“这院子可真好看，花好看，葡萄架也裁得好。不小心就拐进门了。看得出来，你和她平时一定经常打理。”

院子里的葡萄架已经栽种起来，冷清仍旧不减，但商行辞总觉得缺了什么。

商行辞道：“成亲，很热闹对吧？”

程归意拉了把椅子坐下，说道：“成亲当然热闹了。你平常住山腰，清净是清净，不觉得无聊吗？”

商行辞：“同她待在一起，我不觉得。”

程归意话不过脑说：“那她呢？不觉得吗？不过，我看你们都不像是爱热闹的快子，应该是习惯了吧。”

“但其实两个人也挺好的，我和丽娘在一起就是这样的。不然也不会成亲。”

“我们当初......”

程归意自顾自说了半响，意识到他又双叒在跟别人秀恩爱了，挠头憨笑。没办法，每次一秀起恩爱他就不自觉地越说越多。

程归意歉意道：“我不是有意要向人谈论我未过门的妻子的，只是跟丽娘在一起太快乐了。”

“记得来哈，我就走了。”

商行辞：“多谢，我会去的。”

程归意没想到商行辞就这么答应了，说了声：“不至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