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镜城千里之外,有一片荒废许久的村落,只剩下几间破旧到不成样子的茅草屋,平日里寂静的像片墓地,只有食腐的鸟兽会来造访,那时它们就攀在枯树下或枝头上,暂做休憩。
而今天除了这些鸟兽,似乎还有些不一样的“客人”。
“小子,赶紧把你身上那块玉佩交出来,哥几个高兴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一群贼匪扮样的人,正持着刀枪棍棒,围着一个十五岁摸样,蜷缩着身子的少年。
他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块玉佩,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身旁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脖颈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淌着鲜血。或许是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他既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言语。
“嘿!瞧瞧这小子,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那满脸横肉的土匪一脚将这个少年踹飞到一株树下,少年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仍不肯松开手中那块玉佩。
“老大,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倔,直接宰了吧!”
土匪头子看向这少年的眼睛,他圆睁着眼睛,目眦尽裂。
“也是……”
土匪头子举起手中的砍刀,准备用利落的一刀砍下这倒霉少年的头颅,这种环节他经历过很多遍,烧杀抢掠这样的事情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这次也不应该有例外,他应该和往常无数次那样,一刀砍死面前遇见他的过路人,就当他倒霉。然后拿着他身上的钱财,和兄弟们去某处潇洒一夜。
唰!
就在他的刀马上要将少年的脖子和脑袋分离的时候,一道金黄的火焰骤然卷上了他的手臂。
“呜啊!”剧烈的痛感从手臂处袭上全身,他把一半已经化成铁水的砍刀扔向一旁,捂着自己变成烧火棍的手臂嗷嗷乱叫。
“怎么回事?啊,老大!”他的小弟们冲上前来,看见老大手上突然烧起的怪火,脸上无一不是震惊不解的表情。
“妈的,你们是傻逼吗?还看什么,水,给老子水啊!”
一个小弟慌忙的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壶,往老大的胳膊,身子上一倒,但没想到这火焰非但没有被浇灭,反而烧的更旺了。熊熊燃烧的金火很快也卷上了他的脖颈,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他的半身已经没了皮肤,连骨头都被烧的焦黑,而另一半马上也要洒进地狱里去。
他的小弟看见自己的老大变成了地上的一摊灰,全都已经吓破了胆,嘴里嚷嚷着什么“天谴”之类的字眼,用尽吃奶的力气,四散而逃。若是看的仔细些,说不定也能在他们胯间,瞧见一处深色。
少年茫然的留在原地,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株枯树下看见一道身影。
“哼,一帮怂包,这就受不了了,还敢出来打劫。”
夏焰倚在一株枯树下,眯着眼,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手里正把玩着一根黑色的羽毛,金色的纹路正从眼角处慢慢向胸口处褪去,眼睛也由赤金色渐变成了普通的棕色。
“师父,刚才这一招什么时候教我?”姬不离从他的身后探出身子,夏焰的身材高大,挡住了姬不离的大半身子。
夏焰拍了拍姬不离的头,随后走向不知名少年的方向。
“别着急嘛,该教你的时候自然就教你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喔。”
“你们又是哪路来的土匪?”少年仍然不肯松开手,他盯着面前这师徒二人,在他眼里,他们现在还不是什么救命的英雄,也可能只是另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
夏焰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但并没有能在第一时间就卸下这少年的心理防线。他没有靠的很近,离少年大概三米远处,他停下脚步,弓腰半蹲了下来。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话说这荒郊野岭的,你跑这来做什么了?”
少年把头别了过去,把手里的玉佩放进了口袋里,用拉链拉了起来。
“这荒郊野岭的,你们跑这来又是要干什么?”他瞥了姬不离一眼,而后迅速转开了视线,他觉得好像只要盯着他,自己就没有办法用警惕的态度询问他们。
因为姬不离这张天真无邪的脸,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少年小声地嘟囔。
“爱信不信。”姬不离越过师父夏焰,把一瓶水和一块馒头塞到了少年手里。
他看向姬不离逐渐变得阴翳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在说:
“不敢要?那就等死吧。”
姬不离做完这些,转头就走,夏焰脸上的笑平添了许多尴尬的模样,看见徒弟扬长而去,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少年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满身的伤痕虽不致命,但依旧疼痛难忍,他知道如果自己一个人继续走,结局有很大可能就是变成这荒郊野外某群乌鸦的粪便,更别提要如何完成自己的愿望了。
想到这些,他也不再管面前的二人是否可信,自己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们本领高强,如果有他们陪从,别的不说,自己这一路一定能安然无恙。
“等等!”少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叫停了二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少年问。
夏焰扭过头,开心地向他介绍自己的名字。
“哈!我叫夏焰,这个是我的徒儿,叫姬不离。”
“哦……”
“我叫杜天生,我现在相信你们是好人了,帮人帮到底呗,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