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继的眉头皱了起来。
自己家的情况,他可太了解了。
本身贫苦,为村口地主王家的佃农,吃饭都吃不饱,更何论读书写字。
他的大哥,大字不识几个,估计也就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是如何成为知县的?
这可是官而非吏啊,有本质的区别。
当初他杀的第一个人,御用监的掌司太监蓝公公,就是想给儿子弄一个官做。
结果,费用大得吓人,一辈子积攒,还是不够。
自家兄长又是哪里来的银子?
是皇帝私下安排,还是小李子自作主张?
一瞬间,雨继想了很多,又一一排除。
两人大概率都不是。
皇帝最恨买官卖官,而且,如果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跟自己提起的。
小李子就更不会了,他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是不会将自己的家人拉下水的。
那会是谁?
雨继一时想不出根源在哪里,但是不用深思,都知道这不是个好事情。
要么有人针对他,在布置一个坑害他的局。
要么就是为了借自己的名头,去做一些利益上的事情。
毕竟,一个宫内三品大宗师的作用,最小的反而是能战胜多强大的对手,震慑力才是关键。
皇帝有了它,可以震慑官员和大宗族,大宗门。
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方便自己更好地施政,是整体武力的一部分。
这也是雨继在宫内啥都不干,皇帝还要极力拉拢,好吃好喝供着的最大理由。
宫外亲族有了它,作用也不小。
普通的有了一定职位的太监,都能让其家里人过得风生水起,何论三品大宗师太监。
做生意,当吏员,到大官员那里狐假虎威,吃喝拿要,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雨继便不愿多停留了,
既然知道新家的所在,直接去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雨继提出告辞。
不过,在临走之际,他忽又想起什么,道:
“老卢叔,咱家路过村口的时候,发现王家变破败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地主吗?
“嗨!这有什么奇怪的,他王家当年可没少欺负你家。
“你大哥当了县令,哪能容得下他们,
“全部拉到大牢给砍头了,王家田产现在归了你们家。
“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也跟着占了点便宜,将他家给抢了。
“你别说,王家的好东西可真不少,我当时就抢了一幅字画,听说老值钱了。
“你是宫里人,见过大世面,去我家坐坐,帮叔张张眼,看能值几个钱。”
雨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字画自然是没有必要的,
客气推脱几句,骑马离开,向县城而去。
雨继的记忆里,原身是来过县城三四次的。
曾经对其繁华记忆犹新,如此,雨继便多少能做些对比出来。
和原先相比,好像更繁华了,好像也没有。
多了一些新的建筑,但也有些更加破败的。
他一路走,一路看,并没有直接去县衙的意思,而是去往新家。
雨家很好找,也很好打听,很快,只需要拐过两条街道也就到了。
而随着他继续前进,前面的一家店铺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家卖绸缎布匹的门店,门口正聚集着大量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