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回到了宿舍,王超等人已经回来了,不过此时的他们忙的很,不是给女朋友打电话,就是在跟女朋友视频,竟无人关注我的出现。
我暗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捏着那本书再次爬上我的床铺。
此时,我打开那本古书,发现里面沾染不少饭菜的汁水,这些汁水干了之后,在书页上留下一个个斑痕。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高若琪发了一个信息:“你是不是在吃饭的时候看这本书了?里面都被污染了。”
高若琪不多时回复了我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我心想这高若琪女神一般的人物,想不到生活如此邋遢,不知她会不会像我一样,等袜子硬的能站起来才会去洗。
她让我想起了高中时期的那些特长生,好像他们也很邋遢。我依稀记得一个练长跑的女生,狂奔之际,将姨妈巾当众甩出的名场面。
不过,人家并不在意。反而我们这些看客,个个尴尬的不行,正是应了那句话:“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此时,闲着无事,我便打开手机逐字逐字的查询这古书中那些古字的意思。
第一篇说的乃是古时人文历史,多为神话古事,基本跟现行的神话传说差不多,没什么意思。
第二篇则是有关“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的内容,讲的是天道与人道的关系,宇宙涵育人生,人生本乎宇宙,不以人智逆天。说是体天道以善人生,达天人合一广大自在之境,便可为真人。
第三篇,则是有关“不知悦生,不知恶死”的内容,认为死生一如,追求的是精神永恒,不是肉体长生。“不死者我之法身,长生者吾之元气”,“道存即是人存,法在即同身在”,这些理论看的我云里雾里。
第四篇,则是对理想世界的追求。一是生命力深厚旺盛,因而能够健康长寿;二是精神境界高超,摆脱‘小我’而成就‘大我’,所以精神可以不死;三是智慧超群,有很高的洞察力和预见性,却又大智若愚,和光同尘;四是利而不害,为而不争,功德在世;五是潇洒自在,豁达从容,善于化解烦恼,始终保持喜乐的心境。
这一篇涉及到了哲学理论,我也看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总之古人的东西,按照我父亲的说法,那就是一个“玄”字。不“玄”不深奥,不“玄”不古,不神神秘秘的,怎么值钱呢?只有让人觉得神秘而且高大上,这有钱人才会开开心心的掏腰包购买。
第五篇到第八篇也都是古篆,我没心思细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直面我曾不敢看得那张图。
这图上画的东西,我曾用手机查过,说是马头明王,菩萨化身的一种,表示不该渡的人不能强渡。心怀菩萨心肠,行血腥手段也是一种慈悲。
我将这图看了数遍,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来。无聊之下,拿着铅笔在那些顶礼膜拜的信徒上,照着其脑袋画起圈来。
反正这本古书已经被高若琪糟蹋的不像样子,即便拿出去也没人要了,所以信手勾勾画画,也不觉心疼。
忽然,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瞧着那些对马头明王膜拜那些信徒,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好像到了其中一个人居然背着挎包。
古人背着挎包实在平常,但是我总感觉这挎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出了头。那东西看着颇为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重大发现让我欣喜若狂。
我急忙问宿舍其他人有没有放大镜。他们均是像看傻子一般看我,宿舍里谁有那玩意?
马杰的话却提醒了我。他说:“你要是看小东西,可以用手机啊,相机里有放大功能。”
我急忙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将其扩展到最大的倍数,此时再看那背包却是粗粗的线条,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怪这千把块钱的手机实在太差。
于是,我厚着脸皮朝王超借他那个七八千的最新款的手机。
王超此时正跟一个妹子聊的火热,那小情话说的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叫了他好几遍,他都置若罔闻,已经完全沉浸在与妹子的甜言蜜语当中了。
我想了想便给高若琪发了一个信息,告诉她我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原本以为,她会激动的追问我发现了什么,不曾想,她居然发给我了一个“洗洗睡吧”的动图。
我还以为她不相信我,于是将那个背着挎包的秃头拍下来发给她。接下来的,我才真正感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高若琪告诉我,整本古书早被拓影了下来,莫说其中的文字,即便纸张的纹理都被研究透了,甚至连各种显影的高科技手段都用了一个遍。
那和尚背着的挎包以及露出的那半截东西,早就被研究透了。不是别的乃是敲木鱼的木槌。
我收到她的信息,满腔热情顿时没了,径直躺下来,两只眼望着白色的房顶发呆。忽然,我又给高若琪发了一条信息,问她还找不找她的父母了。
结果,高若琪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我。
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才看到高若琪回复我的信息,原本看到她回复信息的时间已是午夜三点半,还以为她会大篇大论一番对父母的思念之情,结果却是让我今天别忘了朝她的男友道歉,中午的第二食堂让我别忘了去。
对此,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从周老师约谈过我,我再也不敢随意旷课了。
今天,早早的来到教室坐好,准备做一个好学生,为此还准备了笔记本。
结果,上课的时候,周老师没来讲“性命学”,来的却是一位老道。当那满脸褶子的老道走进教室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走错了地方,其他同学更是一片哗然。
那老道倒是自来熟,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张焱龙,道号:一法。本市正一观的观主。而且是得到官方认证的,有牌的。
他着重声名自己就是来上课的,而且是学院重金聘请来的。
所有人一时都转不过弯来,这“生命传播”系居然还要讲道学,这实在是出人意料。
也不管同学们什么心情,什么表情,甚至愿不愿意接受他的教学。这老道张焱龙直接在黑板上写了“道藏”俩字,就开始吐沫星子横飞的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