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献晃悠着那颗小头颅,往天空看了片刻。
“我去不得天宫。”
白磬臣眼见她已洞悉自己的意图,不得不吐出真相:“是西王母命我前来邀约你的。”
子献空荡荡的眼眶毫无波澜,不带感情的一句话从红唇中吐出。
“无论她想知道什么,我身上有禁制都入不得天宫。”
白磬臣不信邪:“不试试岂会知晓?”
子献仍是一脸镇定,随着鹤灵越飞越高,“南天门”三个大字近在眼前。
我仿佛感到一阵凝重的压迫感,可鹤灵却再也无法向上。
它不断振翅提速,我们仍止步不前。
“我的这道禁制,你们破不了,就连她也破不了。若要寻我,只能来下界。”
子献语毕,向后倾倒而去。我察觉她的意图,连忙往前企图抓到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鹤灵立刻掉头往下,白磬臣眼眸微沉没有阻止。
可直至落在人间,也再未见到她的踪迹。
“又让她给跑了。”白磬臣愤恨道。
我心中能感知到子献的方位,但我并不想告知磬臣哥哥。我暗暗想,或许这会是我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青儿,你要回去了吗?”
我点点头,正色道:“对,我要回南海了。”
白磬臣心事重重,还在思考如何应对西王母可能的责难,便没有心思再去研究青儿的心思,立刻准备回去天宫。
我对他失落的背影提醒道:“子献的项上人头已在我手中,我会向父亲大人禀明……”
他浑身一震,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就跃到鹤灵的肩头。
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定了定心神,忽然间我耳朵一动,树林中有马蹄声涌动。
瞳孔紧缩。
难道他们要进城了?
那……那个城隍,真的要等死了吗?
神,真的能被人给杀了?
挥手间将子献的头颅收好,我凝神静气的隐身跟在大队人马身后,这一处树林并不大,没一小会儿他们便骑着马立队于城外。
“王爷。”
“烧。”
多尔衮消瘦的面颊,干涸发青的嘴唇都昭示着昨晚他已明了胞弟多铎已命丧城中。经过一夜的悲戚,他强撑哀痛,立于大同府外。
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忙活了起来。
今日,他非但不会进城,还要彻底烧了这座城。
让他们为多铎陪葬!
这样一来,城隍的计谋还未开始就彻底宣告失败。
向来不管闲事的我,却在熊熊烈火燃起的那一刻,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旋身入城,她身背长弓立于城门口,与火舌近在咫尺。
“你回来做什么?”城隍大人露出诧异神情,皱眉不解道。
我根本来不及与她解释,一阵飓风闪过,我显出巨大真身,对着城门外的众人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长尾一卷,将她裹挟,随即腾空而起!
“快看!是龙!”
“是青龙!”
多尔衮咬紧牙关:“你们都看错了,是蛇,那是妖蛇!龙的尾巴怎么会与蛇的尾巴一样?!”
众说纷纭。
“放箭!”
区区凡人的箭,怎能伤的了我?
待众人回过神,我早已凭借神力离开。
多尔衮怒斥不已:“继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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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树林中,我恢复人身将她放下。
“他不会进城,你杀不了他。”
我从他身上嗅到了帝王之气,这种人绝对杀不得。
城隍大人垂下了眼眸,有些颓唐:“城中已无活人。”
“西王母要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我反驳道:“谁说的,那几个人不就是你救出来的么,城中只是当下无活人。”
她抿嘴浅浅一笑,只是不愿与我作逞口舌之争。
“谢谢你回来救我。”
这种场合我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索性不再说话。
“后会有期。”
“保重。”
我一想到南海,整颗心都沉了下来,父亲他会识破么?
心里根本没底。
可终归要回去,要回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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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
当我心事重重的走进龙宫大门,大老远便见到了龟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