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自青懿离开南海后，毓曦所在的鲛人宫灯中的烛火开始逐渐黯淡。

外人见泉瑶日日在琉璃殿睹物思人，都以为她是思念仅有的女儿。可实际上，她日日都去喂鲛人宫灯她的血。

她非常明白，青懿越发强盛，毓曦便会越发孱弱。

泉瑶不知何时才能夺过青懿的肉身，心中焦急万分。

她又一次来到龙王殿门口徘徊，担心问多了遭受厌弃，可又寝食难安。

她并不知道，殿内的敖钦，日子也同样不好过。

他单手揉着额角，绿姝伴着青懿入天宫后再无半点消息传来。西王母将天宫把持的死死的，看似白磬臣、青懿、子献一个个都老老实实了。

可他还是不放心，尤其是目前一丝风声都没有的前提下，他认为自己的担忧不无道理。

于是，他想了想，想召来计蒙。可转念又一想，计蒙上回当众被西王母责罚，她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警告自己。

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看了看泉瑶在门外的身影，她来了好几回都被自己挡了回去。

他自然清楚泉瑶希望有一个承诺，可目前他也根本使不上力。

不能坐等毓曦身亡，若青懿来日取得神位破除封印，以她的性子，不杀个天翻地覆绝不会罢休。这身皮肉，还是尽早换回来才是。

敖钦想过了，还是应趁早将青懿嫁出去，藏于后宅，自然是无人察觉她的生死。

一步错，步步错。

若非毓曦不听话，闹出天大的篓子，何苦今日会陷入两难境地。

敖钦后槽牙都咬碎了，都感到不解恨。

他心念一转。

“召泉瑶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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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已是沧海桑田。

夜幕降临。

我们几人混入凡人之中，对比上一回下凡，这人间的日子好了不少。

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确有过年的气息。

要到子夜我们才去城隍庙，现在还有几个时辰，索性在街上逛上一逛。

砚云与绿姝带着仙童们已经沿街吃了起来，神君与我落在最后。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每一日本君的分身都会听取城隍大人述职。本次，适逢你们入殿侍奉，那正好携你们一同下界，涨涨见识。”

见我毫无回应，他站定了身子。

“青懿，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站定了身姿：“我对你不感兴趣。”

神君的神色阴晴不变，挺拔的鼻梁在脸上投下阴影，他极具压迫感的朝我走近。一时间，在人群中，我毫无退路，他伸手抚上我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在我跟前炸开。

“本君是为了让你开怀，才携众人一同下界来的。你可莫要不识好歹。”

我的心怦怦直跳，他与商羽不同，全然不同。

我心知快要招架不住这张相同面容的蛊惑，可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对不起昔日的情感，也对不起自己千辛万苦抵达天宫的决心。

我别过头：“我心很乱，你让我静静吧。”

神君的眼中全是佳人身影，好似才刚下界，情欲便熏染上了仙体。红鸾心动，简直无法自控。

“你怕你喜欢上本君，是对心魄的愧疚？”

他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