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没兴趣了,哥我们快走吧!!”林墨白拽着林景川的衣角,乌黑的眼眸闪着星光。林景川佁然不动,注视着古生先生,笑问:“先生当真不收我家这小不点?”
“不是不愿,而是不行。”古生先生瞥了一眼后边的小家伙,笑呵呵道:“不妨回头瞧瞧,你家小墨白都快要急哭了。
你还是赶紧带他回家去吧!”
“是嘛,”林景川不再勉强,弯腰朝古生先生鞠了一躬:“身为墨白的哥哥,景川可否恳请您保留这份资格,让墨白以后再行决定?”
“讲实,我收弟子先看眼缘,眼缘过了看命缘,命缘没过位列记名,命缘过了位列亲传,而你无论是眼缘还是命缘都甚和我意,你虽拒绝,但你如此诚恳求我,我岂能不考虑一番?而你的弟弟墨白,眼缘过关,命缘不过,嗯……也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就暂且答应你了!”
“景川在此谢过。”林景川面色无喜无悲,言语间有的也只是诚恳感激。
“别高兴太早!”古生先生轻轻一笑,微风拂面,吹起那缕缕一不注意就跳脱束缚的长丝。
“只限一周,过时不候。”
“一周足够了,多谢先生,景川这就携弟离开。”说完,林景川拉起可怜兮兮的林墨白,快步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望着这对兄弟的背影,古生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
真是,想他堂堂古之圣人,自古而今竟会遇到如此有趣的一对兄弟,还真是不负岁月啊!
“古先生,天越欲访。”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恭敬有礼的声音,古生收敛笑容,转身一拂袖:“进。”
石门前,拱手做礼的少年当即直起身子,快步从外边走进,腰间的玉佩随着文衫起伏而晃动,扫了眼从身侧经过的两道身影,踏过石桥至古生先生身前,他再次一礼,“古先生。”
“无需多礼,来此何事?”古生先生语气淡淡,竟是连客套都没有。
“古先生觉得天越如何?”赵天越反问。
“资质尚可,心性不错,当属同辈一流。”古生先生平静地扫了少年一眼,一眼定论。
赵天越弯腰,直言不讳:“学生斗胆,恳请先生收为徒。”
这一礼,是弟子礼。
古生平静地看了赵天越一眼,踏步上了阶梯,“回吧。”
“为何,您明明……”赵天越抬起头,刚要出口的话当即收了回去,看着私塾里齐齐看来的目光和古生先生如今所在,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连刚刚那一礼,古生先生都避开了。
“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无意再收弟子,并非针对于你。
回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天越毕竟是“世家子弟”,还是最杰出之一,自然是不得不退,他还没到那地步,死皮赖脸,跪下求收,他为一代天骄,自有骄傲!
“天越告辞。”又是一礼,赵天越转身快步离去,路过竹桥时,竹桥在其脚下发出“吱嘎”声响,一看就是心有气,不得发。对此,古生却也只是摇摇头:“天资尚可,心性当属同辈一流,心中有鸿鹄之志,怎奈何……
怎奈何,欲从文却放不下!”
“三少爷!”石门一侧,见赵天越走出,一位黑发老人当即迎了上去。
“刚刚那两人怎么回事?”赵天越见面就问。
刚刚擦肩而过的两人不出意外,对方先前是在和古先生交流,至于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不过瞧时间,是不短的对话。
“等那些私塾里的家伙放学,你暗自去查查,问问有没有人听到古先生和那两人的对话。”
黑发老人赵初浔闻声大惊,连忙四顾窥探,好一会才重重松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少爷,慎言啊!”
“堂堂圣境强者,又岂会偷听我们讲话?”话虽如此,赵天越还是收敛了八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古生先生突然来了兴趣窥视偷听一二。
“其实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少爷大可不必同将死之人计较。”为安赵天越的心,黑发老人还是将自己所见,和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将死之人?”赵天越一愣,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刚刚那两人其实是……”
黑发老者微笑地点点头。
赵天越面上不由浮现一丝笑容,“若真是如此,确实不必担心。”
毕竟,死人可没资格同他争夺。
“那就算了,别去找人打听他们的交谈了,以免传入古先生耳,你直接找人打探一下那两人的身份是否真是如此,若是,就算了。
本少爷就发发慈悲,不同两个将死之人计较。”
“是。”黑发老者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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