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不打算当古先生助教吗?”不然为何易容成自己的样子。
林景川摇头轻笑,“做人总得讲诚信,说好一周就是一周,你哥哥我才不会食言。”
“所以为何?”林墨白有太多不解,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家哥哥的想法意图了。
“这就要靠我们墨白啦!”林景川神秘一笑,少年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入浴室里。
等待他的,是由浅入深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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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私塾上学的学子们早早就到了学堂里,静坐等候,反常的没有教书先生,学堂里依旧安静一片。
二个原因,其一是学堂里的座位空了一半左右,从昨儿开始,有的私塾学生就没有再来过;其二则是——最后一课。
学堂黑板上,白色粉笔写着这四个大字,几乎占尽了整块黑板。
是的,古先生昨日傍晚下课时通知的,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本来安排在本周日下午的结业课改到了今早。
学堂的气氛显得格外凄清,伤感。
正是这时,往常早早就到学堂里坐好,静读古书的清秀少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像往常一般于桌前就坐,拿起桌上一本古书,低头翻阅起来。
一目十行,眨眼翻页,行为间透露出一股子随意。
靠窗位置短发少女投来目光,眼眸璀璨如星辉,与平时的少年衣着朴素而不落俗套,散发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独特气息不同,今日的少年总是莫名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
“他是叫林墨白?就连不过才来几天的人,也会因为以后都听不到古先生授课而伤感到看不进书吗?”
短发少女很感慨。“古先生,真的很伟大!”
她莫情也一样。
虽然家里强烈要求她昨儿离开,但是她莫情是谁?又岂会拘束于一些尚未发生的子虚乌有的事情,当即体验了一回离家出走,在镇上旅店住了一晚,今儿早早吃了早餐来了。
为了和古先生好好告别,莫情支付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但她不在乎。
先生,毕竟是她此生第一位真正尊重敬仰的老师。
晨风吹入学堂里,好似具有魔力一般,转瞬间学堂里悲伤凄清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先生走进学堂,不是往日的白衫,而是只有在休沐期间方可偶然一见的白袍,白袍袭地,头上束发飘带在风中舞动,给先生今日的形象增添了一份神秘与魅力。
全体学子不约而同起立,包括讲桌侧边的少年,不过比起其他学子的动作,他显得更慢了点。
古生先生抬起手,轻轻下摆,温和地笑道:“如往常一样就行,都坐下吧。”
还在的学子们纷纷坐下端正身子,准备听先生讲最后一课。
先生的目光在学堂里每一位学子身上扫过,仿佛想要将学生们的脸庞全部记下来。
看着,古生先生不禁摇头笑笑,“本来啊,我是准备了很多心里话,想和大家好好说道说道。”
“可一走进这学堂,看着你们,我却又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个晚上的准备,貌似就这样成了玩笑!”
往常这个时候,学堂里总是会掀起一阵笑潮。
今日是例外,诸位学子们沉默不语,面色复杂,眼中有泪光隐现,更甚者偷偷低下了头。
“你们应该很疑惑吧,为何我会选择在今早结课。”
学堂里依旧安静一片,众人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久久无法回头,刚刚那阵晨风好似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莫情,你能回答我吗?”先生看向靠边位置上的短发少女,温声问。
莫情起身若有所思,道:“是因为开始吗?”一段旅程即将结束,我们往往会想到它的开始。
“对。”先生微笑地点头,招呼着莫情坐下。“一眨眼过去,我们迎来最后一课,或许你们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我还记得,记得刚刚来到学堂的你们,最开始是怎样的不让人省心。”
有学生羞怯地把脑袋埋进书里。
每每回忆,都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
“最后一课……”古生先生回眸看了眼黑板上助教亲笔的四个大字,端庄秀气,看似一笔一画细细雕琢而成,实则每个字的首尾笔画皆微微上摆,点到为止,带着一股子飘然感,知者一见,第一感觉不是字有多杰出,而是写字的人下笔时有多随意。
无疑,古生先生尚在此列,且身居高位。
当然,古生先生并没打算当众指出助教的不对,何况,这种时候随意点确实很好,不是?
先生回过头重新看向诸位学子,笑道:“最后一课就不讲课了,要不来分享一下彼此对未来的愿景?”
此话一出,学堂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不,应该说不是没有反应,而是更多人把目光埋在书里。
是的,他们一点也不想分享未来,正值年轻,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何开心如何来不就可以了?
良久,古生先生一叹:“看来,我们的最后一课也要结束了……”
“真的没有人吗?”先生试着挣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