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响，林墨白当即坐起，环视周遭，蓝蓝的天空，演武场……瞬间，他明白自己回到了现实。

古生收回手，看向少年，“你觉得如何？”

少年点头默许，“我自创的深渊观想炼神法讲究的是窥视深渊，虽能让修炼者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精神力，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但过于极端，稍不留意容易迷失自我，因而一日不可久修，而你的精神碾磨法则以天地为熔炉，模仿神话诸神黄昏之景，两者加持碾磨修炼者的精神力，同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后期甚至可以碾磨精神力同时磨练意志力……嗯，你我之法结合，交换使用，确实最适合小怪物！”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功法，正如你的功法虽好但重在观想，尤其还是深渊，极端且易于迷失，我的功法虽好但重在碾磨，凝练精神力，而非修炼精神力。”古生分析道。

少年别有深意看了林墨白一眼，心动提议道：“要不，我们试着把小怪物的天生炼神法提取出来，创造一部真正完美的功法？”

古生否决，“没有意义，你应该清楚墨白的天火焚心法虽然能通过不断焚烧逸散，幻想的思绪乃至自身，大幅增强精神力，但只适用于他自己，即使我们创造出了完美的功法，那也只适用于墨白，只有一人能使用之功法，同样并非真正的完美之法！”

“心无杂念，恍若白纸，原来如此。”少年算是彻底明白为何小怪物无论学什么都势如破竹，进程飞快了。

“小怪物，刚刚的修炼法门记住了吗？”少年笑呵呵注视林墨白，耐人寻味道：“需要我再来一次么？”

林墨白尚未开口，眼眸瞬间呆滞，紧接着又是一阵阵带着鼻音的重重喘息声在场中响起。

林墨白捂住胸口，好似依旧还未缓过来，这时少年声音再次在耳边回荡，“呀，看来还没记住，需要再来一次吗？”

林墨白不言，克制着身躯的颤抖，盘坐于地，闭目，凭借着超乎想象的记忆力与天资悟性，回想起刚刚体内发生的一幕幕，随即以灵气接引精神力进入那道黑气形成的门户，慢慢地，将身心沉入其中……

眨眼，林墨白出现在悬崖边缘，只是还未等他靠近，俯瞰下方深渊，他的精神力轰然溃散，视线重新回到眼前。

少年手掌一道黑气漂浮，眼眸里有意犹未尽，也有一丝惋惜。

可惜了，小怪物没用到这第三次机会就学会了。

“为何？”林墨白心中仍存困惑。

这回和先前不一样，他光是进去就感觉压力山大，别说俯瞰深渊了，动都艰难无比，寸步难行。

少年含笑不语，手掌那道黑气飘出。

“墨白修行不足一月，无论是对于精神力的掌控，还是自身突变的实力都尚不是很了解，此法目前一日不可超过三次，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试。”古生拦截了那道黑气，于手心捏碎。

对此，少年只是耸耸肩，没说什么。师父对徒弟多一点关心有问题吗？没问题！

“墨白拿剑起来，接下来开始正式练剑！”

古生一袭白袍，迎风而立，手里握住一柄凡品铁剑。

林墨白当即起身，手持地品宝剑同师父对峙，面色平静谨慎！

今日的演武教学正式开始！

————

光阴飞逝，枯木逢春，再回首已然四月后！

演武场上，林墨白与少年对立而站，两人所持竟同为铁剑。

少年身形若虚若实，神出鬼没，毫无规律。

林墨白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在原地，双眸望剑。

嗖！

铁剑破空，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刺向林墨白后背致命位置，裹挟一抹莫名杀意，林墨白腿步微移，反手挽剑花，乘势一剑挥出。

砰！

铁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交鸣之声！

视线对上，少年发出一声赞叹，“不错，时隔数月，你终于能接我蕴含灵气的一招了。”

林墨白不言，眼中警惕不减分毫，面对别人或许不用，但对眼前之人不可没有！

果不其然，少年脚步微抬，竟是刹那再次出现在林墨白身后，朴实无华的一刺，林墨白反应迅速，抽剑一挡，猛地接连后退数小步，再接一个侧踢借力，反踏剑身，这才稳住身形勉强躲过一劫。尽管早有防范，林墨白也没能想到这回交手，少年竟是第二招就变了力道。

不是往往都要第三招吗？

交手之余，少年又给林墨白上了一课————不要以为，实际中有太多事情往往只有亲自尝试过才会知晓答案。

少年眼眸里闪过一抹意外，看了看自己手持的铁剑，“我的剑你也敢借力？！不错不错，当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