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感觉对方和自己曾偶然在小镇里见过的杨老骗子有点像，忽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话。

“长老，你们这的内容保真吧？”

“您放心小店消息绝对保真，老夫只是在酒馆有点小兼职罢了，您莫要在意……”

“温南成为城主后，率领众人将死气沉沉的漠城变得生机盎然，也是同年末月，他第一次派人与外界建立联系，不出所料凭借着神水，数以万计人间修行之人在最短时间内奔涌而至漠城，得知神明曾降下恩典的事实，得到满意结果后，他们离开漠城就是一阵免费宣传，至此漠城正式进入高速发展期，然后一跃至最巅峰，直到漠城剧变到来……”

“漠城换了二十多代城主，最后一任城主名为江楠，漠城剧变正是他一手策划，奇怪的是刚开始他尽心尽职，深受城中人爱戴，可后边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与外面的人联合起来，布局谋划，封锁漠城与天上的联系，神明震怒，当即以无法想象的大法力顶着尚未完成的大阵，收回此间一切！”

“于是，漠城自鼎盛时期一夜之间跌落至谷底，再无一人来访，就连出去的路也不见了，出去试图逃离的人只能返回漠城，人们怨恨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忽有一日，人们发现末代城主自尽在那口枯井旁，留下一封血字忏悔书……”

“至此，漠城的历史走向迟来的毁灭。”

“客观，可还满意？”

林墨白心中颇有感慨，“信神的开端，欺神的终端，可说到底真要论起来，你们会有今天，属于一种活该！”

“探索历史完成的不错，下面发布你此行的真正任务！”

“任务目标，给漠城带来新生！”

熟悉的声音在心中回响，林墨白皱眉，人都说了非人力可为，你这样做，是想让我老死在这里不成？

“你也可以选择立即离开。”一念，话未出口，心中再次想起声音。

“只要你现在点头，我立即送你出时间长河。”

林墨白顿了顿，“我走后，漠城真的就会……”

“没错，漠城在不久后会彻底消失。”声音透着一股无悲无喜感，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会因此消失多少苟活下来的人。

“漠……小怪物，有的话不光只是听听，说说就有用，更要做，还要无悔！这回直到任务结束之前，我都不会出手帮你，一切选择取决于你自己，什么样的选择，什么样的代价，什么样的收获，一切归咎于你本人！”

林墨白沉默。

“墨白，世间有太多不平事，我们管不过来，但看见了，如果有能力，当尽一份力。”

“墨白，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选择，一边是鸿毛，一边是泰山，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鸿毛。先生呢？”

“我啊，应该会选择泰山吧。”

“我选鸿毛是因为够轻，所以先生选泰山是因为够重？”

“自然不是，额，墨白，你是不是又喊我先生了？！都说多少遍了叫师父，怎么就是改不了？”

“哦。”

“罢了，你先生我啊，选择泰山是因为鸿毛虽轻，但什么也做不到，唯有泰山虽重，但可以养活一山人。”

“……墨白，你笑什么？”

昔日学堂里的交谈历历在目，林墨白面上不禁浮现一抹笑容。

笑什么呢？自然是笑先生，不，师父明明也经常喊错，明明更喜欢先生这个称呼，却总是执拗地让他叫师父，先生和师父，明明可以是同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