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皆无俯身,捡起年轻镖师身旁朴刀,直直投掷而出,刀尖正好插入老李的小腿,钉在地上。
“嘶啊!”老李迈不开腿,跌倒在地伸手想要拔出那口朴刀,而不曾想皆无的长刀已至,一刀下去,身首异处。
鲜血喷涌之下,皆无稳稳接住那脑袋,转身走向年轻镖师,同样摁住对方脑袋,割下首级,用雪水擦拭干净,仔细用布包好。
回想起第一次握刀杀人时,还是11岁那年,那时的他还是惶恐不安的小娃娃,现在的他,却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放弃了挣扎。
对他来说,杀人好比杀鸡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人不会引颈受戮。
皆无将人头收好,冒着风雪往小院赶去。
等他赶到之时,风雪已盛,小院没有什么亮眼的招牌,但是,那个方向却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师父!”皆无走近了才发现,师父依旧穿着那黑袍,手里提着的灯笼散发着阵阵暖光。
皆无心里一暖,嘴里还是说道:
“外边下大雪呢!您怎么在外面?外面冷嘞!”
“关心则乱,该罚……算了……”依旧是嘶哑道声音传来,“你一个锻体后期之人都不惧风雪,你师父就会怕吗?”
整张脸依旧笼罩在黑袍下的,昔日被称为“山鸣”的嵬名玉腰只觉得好笑,伸出手,推开院门。
皆无看着那只手,平时没有注意到,那手白皙且节节分明,甚是好看。
想到今日早间看到的……师父……
皆无有些红了脸,头上一时间蒸汽飘扬。
“在想甚?”嵬名玉腰也没有惯着皆无,却是结结实实的一脚将皆无踹了进去。
“唔!”皆无踉跄着,却还是稳住了身形。
“你若是倒了,还得挨罚,”嵬名玉腰反手关上了远门,“进屋,吃食。”
“谨遵师命!”皆无连滚带进了房间,顺手将布包好的俩人头丢掉后院枯井里。
席间,皆无一直心神不宁,时不时瞥一眼自家师父,欲言又止。
“想问甚?”嵬名玉腰拿起筷子,却没有取下兜帽,脸依旧隐入黑暗,筷子捻起食物,往黑暗中送着。
“师父是……女师父?”皆无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自然——”
“师父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被仇人毒哑了,但是治好了一些。”
“师父身上的伤口也是……”皆无耳朵尖都攀上绯红。
“自然……”
“弟子以后一定为师父报仇!”皆无闻言,饭也不吃了,当即下拜道。
“你还不够格,太弱了。”嵬名玉腰倒是笑了笑,“好好吃饭,明天……但愿你能撑过去……”
最后一句话,嵬名玉腰放低了声音,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