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庭宇静亲手把自己撕得粉碎，苏安来不及惊讶就晕了过去。

大量记忆涌入脑中：

“这个孩子出生不哭不闹，以后就叫庭宇静吧！”一个一贫如洗的小屋，胡子拉碴的男人和柔弱的女子占满了孩子全部的视野……

“就你叫庭宇静呀，丙等下品的资质不要脏了我们丕羽宗！”白袍青年面带鄙夷，一脚踢在少年的身上……

“丕羽宗不收你，你以为我们虎刀堂会收你？垃圾……”脸带伤疤的大汉背着大刀，把脚放在少年的头上一遍遍碾踩。少年哭着跪着，小腿颤抖着……

“师傅您为什么收我为徒？”少年望向身边的老人，眼里只有依赖。

“因为我也是丙等，我小时候也有一位老爷爷收了我，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丙等。”老人微笑，皱褶的脸上满是和煦的光……

“宇静，快逃，他是虎刀堂内门弟子，我们斗不过……”

“师傅！师傅……”

“这是一个教训，你师傅那么喜欢你，那他就留下吧，哈哈哈……”

……

“师傅，我会为您报仇，竭尽手段，付出一切！”他咬碎银牙忍住不哭……

少年学习，青年报仇，中年游历，晚年收徒。但他还想更进一步……

“师傅，我现在也是别人的师傅了，我这么做，错了吗？”这是他最后一次去探望师傅的墓……

苏安醒了，他眼含热泪，他双手颤抖，他说不出一句话，他以主人公的视角，经历了长野道人九百年的一生。

庭宇静的尸体静静的在那躺着，神情癫狂，双手依旧呈爪状。

“师弟……”微弱的呼叫唤醒了苏安，后者如梦初醒。

“师兄！师姐！”苏安慌忙跑去，却见两人身体破碎，修为全无。

体内似有熔岩流淌、烈火焚烧，一点一点的把身体化作灰白色的余烬。

“师弟，别说话，听我们说。”状态稍好的徐良率先开口。

“师弟，你以后千万不要让喜欢的女孩知道你去过青楼。”

徐良一开口就把苏安气笑了，后者刚要说话就被徐良制止。

“瑗儿和我说了，她喜欢我，喜欢我的儒雅，但讨厌我去青楼，所以你要向我学习，温和一些，总能给人很好的印象，咳咳咳……”

“要不你别说了，先疗伤！”苏安赶紧把身上所有疗伤丹药都拿了出来，甚至不管不顾的往两人嘴里塞。

“呸呸呸，算了，我们修为全无、天赋被废，治好了也是废人。”徐良吐出丹药后艰难摇头，“就不浪费你的丹药了，我死后把我和瑗儿葬在一起就行。”

苏安看向常瑗，她的喉咙已经破碎，只能微微点头。

“咳咳，我的床下有五千灵石，原本是给瑗聘礼，现在便宜你小子了。”徐良咳道：“最后！杀了我俩！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难受了！”

苏安无言，他重重深呼一口气转过头不去看他们，祭出玄铁剑轻微颤动着，依次斩下两剑……

青山之上，绿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