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阳县城东郊,亥初。柏贤武家的一个家奴,推着绑着手的采桑往前走,随后拉着她在路边站定。四周山坡上,埋伏着五十个身着铠甲的弓箭手,随时准备交换人质后,将来者一一射杀。那个家丁押着采桑,在路边一直等到亥正,还没有人出现,他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柏贤武在柏府的书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眼看子初都过了,还没有人将柏洪凯送回来,他心急如焚。子正时,有家奴送来一封书信,信纸上沾着血迹。柏贤武颤抖着手拆来信封,信纸上写道:“既然柏员外不讲信用,还让人设下埋伏,那就不能怪我无情了。信纸上是令公子的血迹,员外请放心,只是鼻子里流出的血。下次再敢耍诈,真接奉上一只耳朵。本次交换人质取消,下次交易时间待定。辛苦你们在北郊埋伏了了几个时辰。”
柏贤武锤胸顿足,命令家奴:“快去通知许将军收队,被发现了。我儿落在这个贼子手上,性命堪忧啊。快将许将军请来,我要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叱云跃轩坐在慕容芷凝房里,脸上挂着自信的笑:“老匹夫,还想跟本将军玩阴招,他也不想想本将军是何人?”慕容芷凝故意捉弄他道:“那将军是何人啊?”
叱云跃轩换上一脸谄媚的笑:“本将军是商夏的驸马啊。连附马他们都敢招惹,你说胆子是不是太大了?”慕容芷凝娇羞道:“将军脸皮真厚,怎么就是附马了?。对了,那个杜有田,我听这名字好熟悉啊。”
叱云跃轩忿忿不平:“娘子你怎么听谁都熟悉,就是对相公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对了,好像听武校尉说,他是荷塘坳人,而娘子的养母,也是荷塘坳人氏。”
慕容芷凝不满地瞪了叱云跃轩一眼:“凝儿不是也在梦里梦到过将军弹琴吗?我养母?荷塘坳?我头疼”慕容芷凝用手扶着额。叱云跃轩心疼地抱紧她:“快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最好忘了所有人,只记得相公我一个人。”
柏洪凯被绑着,倒在墙角,他哀求侍卫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要多少银子我父亲都会给你们的。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大爷们放了我吧。”
侍卫吼了柏洪凯一声:“住口,再吵吵要你好看。你爹不是土皇帝吗?看他有什么本事救你?你也不想想你惹了谁?”柏洪凯见软的不行,就高声喊道:“救命啊!谁救我柏洪凯的命,我叫我爹爹给他十万两银子!救命啊!”
慕容芷凝听到柏洪凯的喊声,道:“你们押着人就行了,别打人家,就怕你们惹出大事来。”叱云跃轩捏了她脸一把:“反正本将军是没打他,别人打他,那本将军也没办法。娘
子不用可怜他,他就是个恶人,这嵩阳县,不知多少人吃了他父子的亏。本将军这次将采桑救回,也没打算放过他父子。”
慕容芷凝扯着叱云跃轩的衣角:“能换回采桑就好,不要再惹出事端,凝儿害怕。明天无论如何将采桑换回来,我们赶紧离开嵩阳这是非之地。”
叱云跃轩听柏洪凯一直在那嚎,怕生事端。他走到关押柏洪凯的房间里,蹲在他面前威胁道:“你现在知道怕了?本将军知道你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
叱云跃轩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从中抽出一根带红繐的银针。柏洪凯害怕地缩到角落里:“大爷饶了我吧,饶命啊!”叱云跃轩将针扎到他腿上,拍着他的脸:“老子现在还不想要你的狗命,只想让你先闭上臭嘴。”叱云跃轩冲侍卫一努嘴:“看好他,晚上轮流值夜,一直要盯好。”
叱云跃轩退出关押柏洪凯的房间,刚好看到店小二转身下楼,他蹙了一下眉,进了武思远的房间:“武将军你派个人盯着店小二,再另派一个人去柏府门外盯着,一有动静,马上来报。客栈外,也要派几个人轮流值守。”
夜里大约五更时分,叱云跃轩隐约听到闪电在马厩里嘶鸣的声音,他警觉地弹起身,走到房门口喊道:“所有人起身戒备,有情况。”只一会儿功夫,所有士兵都穿戴整齐,手拿武器在走廊上待命。
叱云跃轩命三个士兵守在慕容芷凝房门口,其余士兵全部拿弓弩到客栈外隐蔽好。刚安排妥当,客栈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一群商夏官兵冲进了客栈。
客栈大堂里,叱云跃轩将匕首架在柏洪凯脖子上,挟持着他将商夏官兵逼出客栈。许剑涛在客栈门外高声喊着:“里面的刁民听好了,客栈已经被包围了,想活命的赶紧将柏公子交出来,本将军或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叱云跃轩在屋里高声回道:“你有本事冲进来试试,柏公子的命不想要了?我敬你是商夏的将军,不想难为你,你不要执迷不悟。赶紧让柏老爷带我的家奴来换人,否则别怪我不小心伤了柏公子。”
许剑涛冷笑一声:“本将军只想捉拿贼人立功,谁会在乎那个纨绔子弟的死活。我数三声,不放人就强攻了。”柏洪凯哭丧着脸:“姐夫,别呀!他们会杀了我的。”许剑涛啐了一口:“杀了你也怨不得我了,你们父子,就知道给我惹麻烦,我这次只拿贼人立功,谁的死活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