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神阳丸之后，索思精气神便是多了几分。

雪千落听着二人大声密谋，心中又恨又气，这一路上第一次开口说话。

“真当我雪家第一杀手是吃素的？痴心妄想！愚不可及！”

二人对视一眼，笑而不言。

索思沉声说道：“我妻所言，并非夸大，还请二位慎重对待。”

姜赦拱拱手，跳下马车。

贾鱼卿却是说什么也不下来，这一路马背颠簸他已经受够了，还是马车里坐着舒服。

时值正午，骄阳并不热烈，落在人身上反是有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觉。

“原地休整，起锅做饭。”

姜赦一声令下，众人皆是动了起来。

郭锥麾下府兵总计八人，四人分列队伍四角向前百步值守，二人前去寻柴，一人起锅，一人支篷布。

刘铁柱只身守在几位世家公子哥一旁，如同门神一般。

而姜赦的徒弟周乙，则是为十数匹战马卸下马鞍，为其饮水喂草。

忽有一人，健步如飞，如一支利箭，破风而来。

郭锥手扶额头望去，笑说道：“姜校尉手下真是人才辈出，此等神行之术，可不是日夜苦练便能成就的，需要极高的天赋。”

姜赦笑着点点头，“毛菜出身于交洲毛氏。”

郭锥既惊讶又迷惑，沉声说道：“武周时期，女皇出行交州，毛氏之人竟然仰仗自家的神行之术摘去了女皇鬓头金钗，惹得女皇震怒，命交州驻军一举荡平了毛氏三十山寨，没想到竟然有漏网之鱼。”

姜赦抬起手将食指竖立在双唇中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说是漏网之鱼也不全对，毛菜自幼便展现出惊人的神行天赋，在他那一代之中一骑绝尘，令人望尘莫及，后起一代难有与之比肩者，更难有出头之人，出头之日。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乃人性使然。毛氏三十宗族之人又岂能容得下他一个旁支挑大梁，便谋划了一个相当蹩脚得计谋，将毛菜父母逼死，毛菜亦被赶出毛氏。”

姜赦眯眼看着那道越来越近得身影，继续说道：“毛菜因祸得福，虽被逐出家门，却躲过了一桩天大祸事，就此浪迹天涯，如一叶无根浮萍，无所依靠却也无所拘束。六年前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奄奄一息之际被巡边的沈逍所救，方才入了边军，在我手下做事，立过不少战功，是个能人。”

郭锥说道：“原来如此！年少时便受尽人情冷暖，经过人性至暗时刻，想必，他是把边军当成自己的家了吧？”

说话间，毛菜飞身而至。

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前方三里处出现一队三十人的边军轻骑兵正在追逐一辆马车，正朝着此地而来，至多半刻，便会碰面。”

姜赦与郭锥对视一眼，皆是不解。

郭锥率先问道：“边军？此处已接近中原，怎会出现边军？莫不是与我等一样在执行护送任务？”

姜赦摇摇头，“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拉起冒菜，问道：“可曾看清楚盔甲及武器制式？以及队列排布，战马品种？”

毛菜说道：“属下不敢妄下结论，轻骑似乎是在刻意隐瞒身份，但我能看得出他们皆是边军，而且战力不俗。属下大胆猜测，乃是安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