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七姑娘在侯府受了委屈,我可不敢保证会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子提刀杀进来。”
王五提着刀在李三身上蹭了几下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净。
他装得有些辛苦,终于有机会发泄一下,全身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王五的话像一枚炸弹扔到了二房面前,二房的人惊慌不已,两眼发黑,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啊。”
许平又开始拍大腿了。
他只要无奈就拍大腿。
他这个人循规蹈矩的只想着家宅安宁些,竟有些厌恶起许安随的嚣张跋扈了。
“既是兄长带过的兵,又怎可刀锋回指我镇北侯府的人。
你们这算哪门子报恩,我看你们,你们就是一群恶徒,是欺我侯府没人撑腰便敢踩在我们头上了么。”
“就是,就是。”
许墨和许安奇哆哆嗦嗦的跟着附和。
刚刚还叫嚣着像只斗鸡,眼下却像泄了气了皮球,死死盯着王五手上的刀,生怕这莽夫发了疯提着刀冲向自己。
“报官,报官,我要报官。”
尤氏大喊, 指着许安随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算你想霸占家产,也没有和家人动刀的道理。
我要出去告诉所有人你的所作所为,镇北侯府不是只有你们大房的人在,我要让外面人都看看你这个外嫁女为了霸占娘家财产有又多卑鄙无耻。”
许安随咳嗽了几声,随即乐了。
“报官是么,好啊,不必那么麻烦,官不就在这里坐着呢么,刚刚的事安怀兄长都瞧得一清二楚,你的冤情他就可以做主。”
尤氏看向许安怀,恍然大悟,
“对呀,安怀在这呢。”
尤氏猛然跑过去拉住了许安怀的胳膊,
许安怀下意识躲闪,说话就说话,一个当婶娘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侄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安怀,刚刚你都瞧见了吧。
她许安随指使下人扇我耳光在先,又授意匪徒提刀伤我侯府家丁在后。
咱们律法是不是有能治她罪名的律例啊,
你看二婶脸都被打肿了,你可要为二婶做主啊。”
许安怀心里一番琢磨,
小幺妹既然敢这么做定是有她的理由。
昨日严氏和可为小侄那番惨景他也是心疼不已的。
他自己也有孩儿,年纪与可为相仿。
小小孩儿当时在匡北一战受了那么大刺激,无父无母的最是可怜,谁成想在家竟还能让人当成小狗一般对待,遭的罪不是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许安怀越发生气。
平时尤氏就算张狂些,念着侯府声誉,他几乎从不干预内宅之事。
可许可为是他们许家人,那孩子最该被百般疼爱的,尤其许安随还是可为的亲姑姑,任谁瞧着那样的惨景能忍下那口气。
泥人还有三分倔强呢,许安随将门出身,身上自然有和大伯和大娘一样的傲骨。
许安怀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坐下冷静冷静。
毕竟是家里眼下最有出息的孩子,许安怀发话了,二房的人也都胆胆瑟瑟的坐回了位置上。
“滚出去吧。”
王五刚提起刀尖,那群小厮发了疯似的跑开了。
王五摇摇头,世风日下呀,
侯府的家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种了,若是真有仗要打,肯定都是一群逃兵,老侯爷若是瞧了,定要赐他们个五十军棍赶出军营不可。
“七妹,三婶毕竟是长辈,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许安怀说。
许安随摇摇头,恭敬却不失威严的回道,
“她口出恶言,险些为侯府招来大祸,打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