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儿从桌角一跃而下。
他将西洋窥筩牢牢揣进怀里,眼睛瞪得比金子还通亮。
“姑娘刚刚说的挖是什么意思?”李其不解的问。
许安随随即将顾家祠堂密室内藏有百万两黄金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我要让顾家走投无路就必须先断了他的财路。
况且这黄金也并非来之正道,他们不配享用。
只是那密室我去过,十分凶险不宜直取。
而且黄金太重了目标又大,很难悄然行事。”
“姑娘只管说怎么办。”
王五有些等不及了,不让抢,偷也成,总之顾家和七姑娘有仇便也是他的仇人,有仇不报枉为好汉。
许安随指了指地图空白一侧,她眼神凌厉果决认真的神色像极了老侯爷在指挥营里布置战术指挥作战的样子。
李其不由得感慨,
“像!实在是像!
老侯爷后继有人了!”
许安随太过专注,并未发现这几人几乎蕴泪的眼光。
她有些激动,此事若成,匡北将士至少可以美餐几顿,冬衣也无需再用去年旧棉花翻新,她发誓要让战士们穿暖。
“顾家后院连接的是一片荒林。
顾家会在那里种上一些果树,平时基本上没人会过去。
我用自己的步宽丈量了一下距离。
你们看,这里我有标注,
密室最深处差不多有九尺。
咱们从这里开始挖,一直挖到密室的另一头,我看过密室尽头那墙体都是灰土的,挖穿应该不难。”
通儿一脸惊愕,
“你说你好歹也是个侯府千金,哪里学来这么阴损的招数挖人家地基去盗人钱财的?”
许安随挠挠头憨憨一笑,
“小时候我四哥经常看些不入流的小话本子,爹爹打也大了,烧也烧了,还是不管用。
后来四哥学聪明了,他在后院那个假山下面挖了个地洞,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装进箱子里塞进洞里,并在洞口埋了捕猎器。
我五哥那时候也很想看,可惜四哥偏不借。
后来他带着我和六哥在假山的另一头挖呀挖的,将四哥的藏书从另一侧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了。”
说到哥哥们的往事,许安随的思绪像开了闸的洪水,
就连那些被打惨的经历都甜到了骨子里,如今却是想挨揍也是奢望!
细碎的泪花像繁星坠落一般在许安随的眼里跃动着,
哥哥们的吵闹声似乎就在耳边,那一声一个小七,七丫头,魔头七,小淘七,喊得她几乎快要碎了,猛然痛到全身刺痛,连忙转身再也不敢冲着众人。
众人皆不语,大家都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许安随自知失态了,连忙调节好情绪红着眼眶继续说道,
“我五哥后来被四哥好打了一顿。
你们知道么?
这个馊主意竟是荣王殿下传授我五哥的。”
荣王?
众人惊异,
没成想一向以铁面将军着称的荣王也有这般顽皮不羁的时候,
也是,任谁人无少年呢?
谁人还没个青春年少呢?
“通儿,望仙台可有可靠的人手供我使用?”
通儿本想叽歪一番的,突然想到怀里热乎乎的窥筩便立刻将刻薄的话咽了回去。
“有是有,要几个?”
许安随答道,“越多越好!”
“另外,还要有专门的人站岗放哨。
一旦顾家有什么异样立刻撤退,
我们此举不在道义上,断不能让顾家抓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