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前将他的手臂打直,就要将药涂在他那红痕上,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身体,那温度吓了他一跳。
陆一斐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去探他的额头。
草!
发烧了!
怪不得看上去比平时乖……
他打横将人抱起,踩着满鞋子的污水穿过好几条漆黑狭窄的深巷,直到陈文从那辆灰黑色的布加迪上下来开车门。
耳边的雨声渐渐远去…
他堕入到只见一丝微光的灰暗里,耳边是狗吠声和嬉笑声。血液溅起落下,溅起落下。
唯一的光源打在蜿蜒而去的血流上,像条昳丽小河……
“长沨。”
陆一斐又喊了一声。
楚长沨头疼的从漫长的梦里醒来。
他的眼睛有点湿意,眼尾略红,陆一斐看的心尖一颤。
“我睡着了?”他声音略哑。
楚长沨神色疲倦的从床上坐起。陆一斐给他递上一杯水,水还有丝暖意,再迟一会儿可能就彻底凉了……
他像是久旱逢甘霖的跋涉之人,他拿起水杯就源源不断的将水往下咽。
喉结滚动,干燥的薄唇附着了一层水光,浅淡的唇色也因被水滋润过而变得殷红。
陆一斐垂眼看他,没忍住的抬手帮他理了下他额前略碍事的碎发,手掌心跟着去探了下他的额头:“你发烧了,医生说吃个退烧药就行。吃了退烧药,体温倒是降下来了,就是怎么都喊不醒。”
“我问了下身边能问的人,他说有可能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导致的。”
“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13个小时,再不醒我可能就真叫白车了……”
“到时候又得进一次医院。”
他刚睡醒,还处在发懵的状态,他根本没注意到他过分暧昧的行为。
楚长沨打量四周,一时之间觉得这房间既熟悉又陌生:“这里是?”
“发烧烧糊涂了?这不就是上次我们签的那个屋子。”
“这两天你别想着去做兼职了,还有练舞。我已经跟虞越说了,这两天你休息,有课就上。没课就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不行。”楚长沨就要去拿床头的手机,陆一斐比他快一步拿走手机。
“先替你保管了,你先量个体温,看看有没有完全退烧。”陆一斐将体温计递给他。
“没事了,不用量。手机给我……”他将体温计拿了扔到一边。
“虞越说带薪休假,你确定不要?”陆一斐挑眉。
楚长沨伸手抢手机的动作顿了下,他转而去拿水杯,仰头喝的时候才发现水杯空了。
陆一斐喉间控制不住的溢出两声笑:“不都说发烧的人会变聪明吗?沨啊,你怎么突然降智了?反应都迟钝不少……”
“不过呆呆的也挺可爱。”他勾唇笑着,拍拍他的后脑勺。
楚长沨拿眼睛瞪他,他脸上的笑容更放肆。他想侧身躲开,陆一斐干脆在他躲开之前乱揉一把他的脑袋,过把瘾,本来就乱的短发此刻更乱。
他的眉毛微微竖起,眉眼间的淡转变成了轻微的恼怒。
“你有病吧?”
“完了……”
“生气也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