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罕解释完后,眼冒金光眼看着他鼓起了掌。
“哇,黄公子好博学多才啊。”
鹤雨虹的话是这么说,但是黄罕不知道为什么听出了敷衍,然后话锋一转,重重的拍了下车厢。
“里面的听到没,下回再当那长舌妇,这就是你的下场!”
“听…到了。”
于心在马车里弱弱的说了句。
“听到了,我一定不说。”
黄罕也在后面跟了句。
“哎呀,我也没叫黄公子保证啊,我相信你的为人。”
这话一出,黄罕的额头冷汗直冒,他眼前的鹤雨虹与白天的时候判若两人。
如果白天的鹤雨虹是那种待人亲和清新脱俗的十八岁的小女孩,那么现在黄罕的身边这位,是本性暴露的腹黑大姐姐。
“咦,黄公子怎么冒了这么多的汗,赶了这么长的路是太累吧,来擦擦。”
鹤雨虹边说边从袖子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黄罕。
黄罕腾出一只手接颤颤巍巍的接过手帕擦起了脸上的冷汗。
“靠,那话不是在说我虚嘛。”
黄罕对于鹤雨虹刚才那话有了不少的意见。
而鹤雨虹则在一旁微微翘起嘴角,看着这个被她逗的男子。
而车厢内的于心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为黄罕祈祷了起来,虽然黄罕这个兄弟不地道,但他不能不地道,所以他愿意我他祈祷。
“黄公子,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眼睛上的框是什么啊。”
鹤雨虹这句话恢复了刚开始的语气。
“哦,那是眼镜。”
黄罕一只手拿下来递给了鹤雨虹。
鹤雨虹接过,也不嫌弃黄罕带过,还有点油油的眼镜,拿起来就戴了起来。
鹤雨虹戴上后,新奇的四处张望,好似一个见了新奇东西的小女孩。
不过她没有戴多久就摘了下来,一只手指揉起了太阳穴。
“好晕啊,你平常就戴着这东西?”
黄罕有点幸灾乐祸的回答道:“这是眼睛开始模糊看不清东西的时候戴的,如果眼睛正常那戴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目之所及,都是扭曲的,更不要说我这眼睛四百六百的度数。”
鹤雨虹拿那擦过汗的手帕,擦干净了上面的污渍,举起眼镜对着黄罕,看着眼镜里面扭曲的男子笑了起来。
“四百六百很高吗?”
“我身边的同学觉得很高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那是我眼镜的度数,不是我之前眼睛的度数,我已经很久没换过了,不过现在我到这里后因祸得福,眼睛好了,只有这点值得开心了。”
黄罕一脸惬意的回答着鹤雨虹的问题。
“那你现在戴着不晕吗?”
“不会,戴着眼镜好像没什么影响。”
“挺好。”
两个逐渐没了声音,黄罕在那策马忙行,而鹤雨虹低着头玩弄着放在腿上的眼睛,把那搭在耳朵上的柄,弯来弯去。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厢里逐渐相起了呼噜声,并且一次比一次大。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黄罕问向玩着眼镜不会腻的鹤雨虹。
鹤雨虹则是躺了在了黄罕的身后,拿起眼镜看向了天上早已露头的明亮星光回答道:
“从小就这样,于叔那个时候还和他一个屋子的时候,被烦的睡不了觉,但又无可奈何,毕竟他那个时候很小,于叔又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只能受着。”
“那于叔,可…真惨,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我在学校时候,寝室里经常打呼,然后我们这些睡得晚的夜猫子就这样听着他打,不过现在听不到了。”
黄罕的语气没有一点悲伤,很平淡。
“寝室?客栈里的大通铺那种?”
“说对也对,不过我们在房间里面放上一个铁架子,在那上面铺上两个木板,两个人一上一下,八个人。”
“那你们还挺惨,睡一个木头板子。”
黄罕听了只是笑笑,就当作他在卖惨,博取同情吧。
万象原的草原上,满天星尘洒下银色的光,每一根青草都雨露均沾的感受到天地的馈赠。
“黄罕,你知道吗,这片草原的植被不会消磨,我们哪怕如何蹂躏它们都顽强不屈,连时间都带走不它们,最后你自己只会成为它们养分,赎了那罪孽。”
鹤雨虹在那躺着,声音极小声的说着,不过黄罕听力好。
“我知道,我想回头的时候发现它们早已堵死了我回头的路,也是它们让我遇到了你们,不过我很好奇倾盆大雨下,你们怎么听到我的声音的?”
鹤雨虹坐了起来盘坐在黄罕的边上,手撑着脸庞目视前方。
“我也不知道,那道声音声音直击灵魂,是绝望中夹杂着希望,希望中夹杂质虚妄,但听起来是那么美好,想让人靠近。”
“美好吗……”
而后鹤雨虹放下了盘着的腿,变成了刚开始的姿势,看着扬起却又消融的尘埃。
几分钟后,黄罕头往左边一转惊奇的叫道:
“我嘞个石大哥啊!又见面了。”
鹤雨虹侧头看,只看到一个石头大概的轮廓,那石头落于马车后看不见了。
不过鹤雨虹依旧侧头,但说道:
“那石头是走出万象原的标点,只要顺着他那倾斜的一面走一天差不多就能走出去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喊他大哥?”
黄罕听着鹤雨虹的话,表情逐渐狰狞了起来。
“'真靠了,我那个时候如果朝着下。相反的方向走,现在早就出去了,那用吃那些苦,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都是扯淡。”
不过鹤雨虹的一句说的黄罕愣住了道:
“你现在不是回头了吗,你向着海的深处走去,见到的不是海市蜃楼,海市蜃楼不会带你回头,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