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喃喃自语道:“难道阿琮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
荆州,州牧府。
刘表正在跟夫人蔡氏一起用膳。
少子刘琮在旁边作陪。
蔡氏偷摸摸的看一眼刘表道:“琮儿近来忙着在城北开设粥棚,收拢流民,都累瘦了,多吃一些。”
“是,母亲,”刘琮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蔡氏对刘表道:“琮儿也长大了,懂得为父分忧了。
如今天寒地冻,上元节又至,琮儿身为使君之子,理当为父照料贫寒之士。
他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替父亲分担忧虑。
倒是那刘琦,整日穷兵黩武,虽然打下了那么大地盘,可是对咱南郡百姓有什么用?
南郡才是荆州之根基所在啊。”
刘琮道:“母亲不要那么说,兄长率军开疆拓土,千里追击袁术,也算为大汉立下功劳。”
蔡氏笑道:“还是琮儿知书达理,知道爱惜兄长。
只不过母亲也没说错吧,荆州治所毕竟是在南郡襄阳。
襄阳百姓自会分得清,谁才适合做他们的主公。”
“够了!”
刘表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案上。
其实之前,蔡氏没少在他耳边,诋毁长子刘琦,褒扬次子刘琮。
可是如今,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道:“都是妇人之见。
琦儿以弱冠之年,亲率军马,攻克南郡三十余县,又千里擒杀袁术,夺回传国玉玺。
朝廷都已封他为奋武将军,关内侯。
你让阿琮怎么跟兄长比?”
蔡氏瞪大眼睛,辩解道:“妾身知道他功劳很大。
可至少在襄阳百姓心中,琮儿比他要强许多吧?”
“你知道么?”刘表把碗筷一扔,站起身冷笑道:“如今琦儿,在为每户襄阳百姓发一石喜粮。
你觉得如今襄阳百姓,是夸琦儿,还是夸琮儿?”
“什么?每户一石粮?”
蔡氏听到刘琦这样的大手笔,显然也被惊呆了,怔然坐在地下。
在他们家族的支持下,拿出几百石粮,让儿子舍粥扬名。
可是没想到,刘琦居然每户发一石粮。
这样计算下来,至少得需要两万余石。
相比之下,她们蔡家舍粥那几百石,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刘表袍袖一甩道:“你出去打听打听,如今整个襄阳城百姓,都在赞扬大公子仁慈,与民同乐。
你们不过在北门舍了个粥,照顾百十流民,就敢出言诋毁琦儿?
简直是可笑!”
刘表说完,再也不想看蔡氏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蔡氏母子对视一眼,觉得尴尬无比。
刘琮失魂落魄,突然又歇斯底里的喊道:“他哪来那么多粮食?
若是连襄阳百姓也全都赞誉他,我还有什么?
为何父亲如此钟爱于他,都不容许别人,说他半个不字?”
蔡氏夫人上前抚摸着儿子的肩膀,垂下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