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关系。”
齐格飞抖擞精神,“再过几年我就成年了,等我历练回来,以我的实力,部落里绝对没有人能拦着我,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法芙娜。”
“嗯。”法芙娜开心地点了点头。
次日,齐格飞果然得到了一把村子里最好的铁匠打造的铁剑,为此雀跃了数日。
获得长剑的这一年,齐格飞觉醒了自己的血脉能力,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徒手捏碎岩石,掀翻树木。
族长说,他是村子里有史以来龙脉天赋最高的一个,甚至极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龙骑士”。
又过了仅仅一年,他的力量就已经超过了村子里所有的成年战士,奔跑的速度快过了村子里所有的龙脉后裔。
也是在这一年,人生中第一次参加狩猎的齐格飞割下了村子周围森林里最凶狠魔兽的头颅,那是一只凶残的剑齿虎。
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与日益健硕的体格一起滋长的,是龙脉少年胸中的野望,这个小小的村庄,已经承载不了他的
年少的齐格飞还养成了一个独特的爱好,那就是看海。
每逢落日时分,站在半岛边缘的断崖上,凝视着汪洋之时,齐格飞内心便涌起一股澎湃的豪情,一如悬崖边掀起的万丈狂澜。
他很想像传说中的那位先祖,举世无敌的尼伯龙根那样,有朝一日骑着属于自己的巨龙,横跨这片大海,飞过两座大陆的上空,在无数人崇拜的目光下升入苍穹,与日月并肩。
唯有如此,才不负此生。
而当他站在海边,迎着海风高声呐喊出自己的渴望之时,总有个少女坐在他身后的岩石上,微笑着凝视着齐格飞粗犷而英武,眼里满是爱慕和憧憬。
“法芙娜,我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齐格飞目光灼灼地望着无际的大海。
“去哪?”
“去大陆深处历练,村子里已经没有人能打得过我了,我想看看这个世界,寻找更多有趣的对手。”海风拂过少年齐格飞的长发,却吹不散他眼里勃勃的雄心。
“你能回来吗?”
“一定能,等我。”
“好。”
这个简短的回答是齐格飞十四年来听过的最动听的话语。
他将法芙娜揽入怀中,狂野地拥吻着,而龙脉少女同样热切地回应着他的索求。
两具年轻而健美的身躯在大海的注视下热烈而疯狂地纠缠,直至大汗淋漓难分彼此。
金黄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美好而动人。
齐格飞一剑砍倒一名兽人,拄着剑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
这是他击倒的第七十五个兽人,可周围仍有将近五十多号兽人,对这位误入它们巢穴,并杀死了它们首领的少年怒目而视。
该死,齐格飞咬牙站立,握剑的手发抖,自踏出村庄以来,他还没有如此疲惫过。
斩杀了那位拥有强大血脉的兽人强者后,他的体力早已消耗得所剩无几,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然而,他的眼前闪过了法芙娜渴盼的眼神。
齐格飞大吼一声,再度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猛地跃起,一剑戳穿了一名高大兽人的胸膛,代价则是那把陪伴了他数年的铁剑四分五裂。
齐格飞颓然跌坐于地,绝望地环视着周围围拢而来的兽族。
真的不行了?
“剑不是这样用的!”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在龙脉少年身后响起。
一道比白虹更璀璨的光华在齐格飞眼前闪过。
齐格飞瞪大了眼睛,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之快,如此瑰丽的剑光。
时光仿佛凝固了。
仅仅一瞬间,先前数十名耀武扬威的兽人便瘫倒在地,身体化为漫天飞舞的晶砂。
一个满头白发的俊美男子站立在齐格飞身后,淡淡地扫视着一地的晶莹,手里握着一把纤细透明的长剑,宛如水晶。
“好厉害,这是什么剑?”齐格飞喘着粗气发问。
“这把剑叫晨曦。”俊美男子将剑收回鞘中,“不过并不适合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你的血夜里有我一位老朋友的气息,我可以肯定,你是他的后人。”
俊美男子说道,“你的剑断了,不过我这里有一把适合你的剑,要不要?”
齐格飞皱眉思索了一下,他虽然直率鲁莽,却并不是傻瓜,“你的条件是什么?”
“成为我的弟子。”陌生的男人淡淡道,“我会让你成为配得上这把剑的龙脉者。”
他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重剑,插在齐格飞面前,巨剑上布满锯齿,外表猩红如血。
看到这把剑的瞬间,齐格飞感到体内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那是此生从未有过的。
剑身散发出异样的魔力,攫住了龙脉少年的灵魂,不断催生他拔剑的渴望。
“好。”
夜幕下的村庄燃烧着,火光照亮了漆黑的苍穹,烈火无情地吞噬着一切生机。
带来这场惨剧的,是天空中翱翔着的一头头巨龙,它们飞舞着,将毁灭的龙息吐向大地。
滚滚黑烟升起,宛如一面面象征死亡的旌旗。
这些来自天幕龙殿的巨龙,忠实地执行着命令,屠杀着村落里的居民。
身穿黑袍的尊者漂浮在空中,身前悬浮绿色的水晶。
每杀死一位身上流淌着龙族血统的村民,水晶里便会多出一个鲜活的灵魂,作为献给龙皇尼德霍格的祭品。
“逆臣的后裔们,死不足惜。”
无视大地上传来的恸哭和惨嚎,尊者冰冷的话语在夜风中回荡不休。
忽然间,一束暗红色的光芒从侧方激射而出,轰入云层,将几只躲闪不及的龙撕成两半。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尊者朝光芒传来的方向望去。
大地忽然震颤起来。
握着灭龙魔剑的齐格飞从夜色下狂奔而出,一眼就看到了让他浑身血液凝固的画面。
他的故乡,此刻已被龙焰彻底埋葬。
“法芙娜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从少年的胸腔中吼出,给人的感觉,仿佛他甚至已经把灵魂都吼了出来。